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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打翻了林家醋坛子

    当得知蟠香寺的师傅如今恰好正有一个在府邸内呢,贾芸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房中一众小姑娘们惊讶不已。

    紧接着,妙玉便被人唤了来,一头雾水的收下了贾芸还未送上山的信。

    对着面前一身海青衣,束发修行的女师傅,贾芸客气的行了一礼,解释道:“这是侯爷的安排,还望师傅能行个方便。”

    妙玉有想象过自己和侯爷会再有交集,可是没想过是在这般景象之下。

    周遭的小姑娘们目光全都放在了她身上,妙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就在这里打开。

    正值此时,上方始终端坐的林黛玉发话了,语气不善道:“拆开吧,看看都说了什么事。”

    见状,一旁的薛宝钗不禁捂嘴偷笑了下,而后才抬起头,恢复了些面色。

    与她临近坐的秦可卿不由得问道:“你方才笑什么?”

    薛宝钗风轻云淡的道:“今晚我想吃饺子。”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更是让秦可卿疑惑了。

    薛宝钗偏头看过去,笑着与秦可卿耳语道:“这屋子里这么大的醋味,若是没饺子,岂不是浪费了。”

    秦可卿心领神会,偷偷往上瞧了林黛玉一眼,只见她脸上虽没几分愠怒,而罥烟眉已经挑起来了,便立即收敛了笑意。

    向着薛宝钗眨了眨眼,更像是提醒她,休要让林黛玉听见这话,否则定要闹了。

    有了林黛玉开口,妙玉便将信笺一拆,怀揣着莫名的情愫,开始看起了内容。

    她期盼着里面能写一些拉近关系的话,可若是真写了,她又羞于让堂中这么多小姑娘见到。

    事实并没遂她的意,里面只是讲述了一下如今苏州府面临的状况,以及让她妥善安置房中的小丫鬟,并守好山门。

    妙玉暗暗松了口气,没什么出格的内容,也就没坐实她狐媚子的事,身为修行之人,大庭广众还是要些脸面的。

    看过之后,妙玉又将信交给了林黛玉,让她也看一遍,随后开口道:“既然侯爷担忧姑娘们的安危,便随我去山上吧。”

    “山上条件艰苦些,若是姑娘们有什么偏爱之物,还需都带在身上,再下山采买就多有不易了。”

    听着妙玉的提醒,林黛玉也将书信看完了,其上只是说明了公事,再没其他多余的言辞,林黛玉的脸色舒缓了不少。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若是天黑山上就多有不便了。”

    贾芸也以为林黛玉所言是考虑的周全,便先告辞出门,与城防守军以及护卫的军队通信去了。

    小姑娘们则是返回了各自房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不知道要在山上住多久,换洗的衣物,梳妆的用具总不能缺了。

    各间房中热火朝天,忙得不可开交,而秦可卿房里却有些不同。

    秦可卿看着来回忙碌的瑞珠宝珠,自己却不为所动,似是没她什么事一样,就坐在桌案前,甚至一声不吭。

    手扶着上了锁的抽屉,秦可卿内心十分纠结,里面的东西究竟要不要带到山上去。

    若是就留在这里,一旦流失,里面指名道姓的内容流传出去,所酿成的后果,她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可若是带在身上,那就太过刻意了,就像现在,她甚至不好将那橘色的小册子从抽屉里面取出来。

    其实瑞珠宝珠也早就好奇里面的东西了,因为房间里就这一节抽屉上锁,而且钥匙只有一把,就只在秦可卿手里。

    而且她们从来没见过秦可卿从里面取出过东西。

    瑞珠宝珠也都是从秦宅一路跟来的丫鬟了,没想到自家姑娘竟还会有事提防着她们。

    气不过的同时,她们更想一探究竟了。

    两人手上虽然忙碌着,但还会时不时的往后瞥一眼,盯着秦可卿有没有从里面取出东西来。

    双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薛宝钗赶了来。

    入门环视了眼,再瞧见秦可卿面上的窘迫,便会心一笑道:“瑞珠,宝珠,我房里的东西有些多,坛坛罐罐的莺儿和香菱摆布不过来了,能不能去我房里帮一下?”

    瑞珠宝珠相视一眼,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秦可卿更是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脸希冀的望着薛宝钗,当然不会阻拦她们出去了。

    两人暗暗叹了口气,此番只好作罢,探究里面究竟有何物的作战,只能放在下一次了。

    待瑞珠宝珠两个被支走之后,秦可卿迅速从贴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把钥匙,抽屉一开,便迅速将小册子和几张纸收了起来。

    捧在手里,秦可卿又有些傻眼了,这些东西该放到哪里去呢?

    望向薛宝钗求助道:“我的这些东西不能和行李放在一起呀,行李她们拿着,定然会翻里面的东西,倘若被她们看见……”

    薛宝钗似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日,背着的手伸到前面来,才见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木匣。

    “就先放在这里,用锁头锁住,待你上山之后,就掖在被褥或者枕头下面,这回你总能放心了吧。”

    秦可卿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还是宝妹妹机智。”

    “话说等到了山上,文章还要一日一篇吗?下山去送文应该不容易吧。”

    秦可卿试探问着,微垂的头,只有眼皮向上抬,一脸心虚的模样。

    听闻此言,薛宝钗却收起了笑意,抱肩道:“可卿姐姐,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可从不少给你银子。你是个聪慧的,该知道若少了一天,那得是多大的损失。”

    秦可卿叹了口气道:“好吧,就知道会这样。”

    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的秦可卿摇摇晃晃站起身,将木匣收进包袱内,不自觉的叹起了气。

    可等解开一个包袱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一摞报纸,就是丰字号发行,刊登她文章的报纸。

    秦可卿内心陡然一惊,连忙唤了薛宝钗过来。

    “这,这怎么会出现在包袱里?难道房里的她们都知道了?”

    薛宝钗轻捏着下巴,深思过后,摇头道:“不可能,姐姐的信息没有一点纰漏,她们不可能知道的。”

    “丰字号的报纸如今名气大的很,她们无意凑凑热闹买回来几张瞧瞧,也并不是不可能,应当就是赶巧了吧。”

    “若是她们都知道了,不单单是你遭殃,在背后策划的我也不会落得好下场,你且放宽心,如今连莺儿,香菱都不知此事。”

    听了薛宝钗安慰,秦可卿才安心了许多,将包袱整理好,将木匣也装了进去。

    而在薛宝钗口中,不知此事的莺儿香菱,当见到姑娘独自出去了,也都松一大口气。

    两人麻利的将这段时间买了的报纸,尽数装进了一台木箱中,被瑞珠和宝珠装了个正着。

    瑞珠探头探脑的上前,笑着道:“莺儿姑娘倒是没少看了,这是一期也不落呀。”

    莺儿却也不羞臊,掐起腰来反驳道:“就好似你们两个清清白白,从来不看一样,让我猜猜,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将那些报纸趁可卿姐姐不注意装进包袱里了?”

    被人算到了小秘密,两个小丫头的脸尽皆红了起来。

    香菱前来打圆场道:“倒不知这个‘绮梦轩主’是哪里来的厉害人物,的确每一篇都写得很有意思,除了那些露骨的描写,单论起文章来,也很是精彩。”

    “我今日去采买的时候,读报的人都这样说。”

    莺儿没被岔开话题,不依不饶的继续道:“人家看了就该往勾栏酒肆去了,哪里看的是文章的妙处。你们呢,你们看了文章往哪里去?是不是期待着有朝一日爬上侯爷的床榻,将这段日子所学尽皆施展出来?”

    瑞珠宝珠被莺儿打趣的哑口无言,羞得无地自容。

    她们是真的一起爬上过老爷的床,只不过没做什么亲密的事罢了。

    要不是学习学的太晚,或许她们那一夜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莺儿在一旁喋喋不休,瑞珠实在受不了,便反唇相讥道:“你就将自己摘干净了?你还没个老爷呢,不也在看吗?以后是想代宝姑娘将你家老爷伺候好了?”

    “我就算不看这些,也能将侯爷伺候好了。”

    莺儿不假思索的说了这一句,底气却没有方才足了,最后“好了”两字更是细若蚊吟。

    只因她曾经看见岳凌房中事是那般淫靡,莺儿还真没信心能照看好。

    可瑞珠宝珠却听得一愣,片息之后尽皆捧腹笑了起来。

    宝珠补刀道:“她说的是你家老爷,不是我家老爷,原来你是一门心思的想爬上老爷的床。”

    莺儿顿时臊了个大红脸,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再看一旁的香菱,她也是扭过头去,一脸的难为情,莺儿当知晓是无法挽回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了。

    “好啊,你们两个小妮子,故意来给我下套,今日我就替可卿姐姐好生管教管教你们!”

    说罢,辩驳不过的莺儿,便就张牙舞爪的冲向了两个小姑娘。

    瑞珠宝珠嬉笑着躲避,房里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

    等林黛玉再见到房中众多的姑娘时,只见她们一个个脸上都是绯红一片,不单单是秦可卿,薛宝钗,其他丫鬟也都喘着粗气,实在是奇怪的很。

    林黛玉皱了皱眉,不由得叮嘱道:“往后出了枫桥驿,要往山上去还是要小心些。山上不比这里,别疯跑疯闹又磕了碰了的。”

    姑娘们一致点头,表示听从了林黛玉的嘱咐,而后便大包小包的将行李运上马车,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

    林黛玉已经有许久没出过门了,此刻她也没什么心情去看风景。

    此刻连她们也要避一避风头,林黛玉就更不敢想身在前线的岳凌会是怎样个险境了。

    不过,这遭是往山上的佛寺去,到时候可以在佛堂上为岳凌唱经祈福,还方便许多。

    再想想那女师傅,倒不像是自己原先料想的那般不检点之人,在房中也很守规矩。

    眼下要去人家的住处借宿,往后她就更不好再冷眼待人了。

    林黛玉下定决心,待上山之后,一定找个机会与她袒露心声,问一问她的内心想法,身为修行中人,怎还能做出那般逾礼的事呢?到底还要不要修行了,涉足红尘可是大忌。

    “别又是一个不懂自持的狐媚子。”

    林黛玉暗暗腹诽了一句,心神疲惫的她靠在紫鹃身旁,便缓缓闭了眼。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半山腰,再往高处走的小径,便需要徒步走过石阶了。

    姑娘们常年难出门,这遭来登山,各个都兴致满满,而且深秋之际只是天气稍寒,也没有蚊虫的困扰,便更让她们开心了。

    一路互相搀扶来到了蟠香寺的山门下,里面已经被打点过了由寺里的住持吩咐,为她们各自安排了住处。

    主持便是妙玉的师父,如今还卧病在床。

    出于礼节,林黛玉寻了妙玉过来,携她一同去看望了住持。

    “此番冒昧前来,不知住持身体抱恙,诸多叨扰,心内实感不安,望住持慈悲宽宥则个。”

    老尼瞧了瞧林黛玉,再瞧了瞧她身边,自己的不肖徒儿,不由得慨叹了口气。

    这孽障说是下山做法,她一打听才知道,又住进安京侯的驿馆去了。

    这便宜模样,实在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现如今,还是安京侯有求,才又舔着脸面回来,老尼就算教训都不知从哪里说起了。

    多看了林黛玉一眼,烛灯之下,一双含情目熠熠生辉,眉间几分缱绻,应是赶了山路略感疲惫,即使如此也要先来看望她这个住持,可见这孩子心地纯善之处了。

    “你便是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吧,和你娘亲的模样果真想象。”

    林黛玉诧异的望过来,追问道:“住持见过我母亲?”

    老尼没先搭话,而是瞪了妙玉一眼。

    妙玉虽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乖乖凑了过来,扶着师父坐起身。

    老尼又深深喘了口气道:“荣国府嫡女贾敏,我是见过的,不过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倒不如你生得俊俏了。”

    林黛玉含蓄的垂下了头。

    老尼又问道:“我这孽障徒弟没给你添什么乱吧?”

    她当然给林黛玉添乱了,甚至一度让林黛玉心乱如麻,可当面,林黛玉又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在妙玉央求的目光中,只好硬着头皮道:“没,妙玉师傅精于佛法,正在筹划我母亲祭祀一事。”

    老尼冷笑了声,“她,精于佛法?你倒是真抬举她,她若真精于佛法,也不至于到如今也不肯剃发了。”

    妙玉嗔怪一声道:“师傅,这还有外人在呢,你怎能揭我的短,而且林姑娘想知道的也不是这回事。”

    老尼翻了她一眼,转而言道:“四王八公,一门双公的贾家,在我年轻的时候名声显赫,盛极一时。两位老祖宗皆位极人臣,手握重兵,南征北讨立下不朽之功,才有了贾家今日的富贵。”

    “你母亲就出自这样的门楣,荣国府又只有她一位嫡女,且诗书双绝,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京城当然有不小的名气。”

    “我云游京城时,曾见过她一面,倒不想她红颜薄命,可叹。”

    老尼又重新打量了遍林黛玉,见她面色白中透粉,红润健康,便道:“你母亲也是身子先天有亏,按理说你应当也是,现如今看着你气色,倒是没什么问题。”

    林黛玉颔首道:“我自六岁离家,出扬州府一直跟在岳……安京侯身旁,侯爷将我照看的很好。”

    “安京侯。”

    老尼喃喃重复了遍,又叹道:“他一个非科举取士的武官,倒真想为万世开太平,和天子一拍即合,真不知这一对武官都怎么了。”

    老尼口中虽是在吐槽,面上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

    定海卫,

    军营大帐中,岳凌观着平铺桌面的舆图,眉头紧锁。

    他看的正是双屿岛的舆图。

    双屿岛为倭寇聚集之地,临近岸边,最近处不足十里路程,有着诸多便利。

    可就这如同钉子一样扎根在近海之地,却也没有官兵能够一举剿灭。

    双屿岛的地形,可以称得上是易守难攻。

    双屿岛不是一座岛,而是两座岛与周边无数岛礁的统称。

    大小两座岛,形成了一道夹缝,两岛之内有着众多的良港滩涂可以停船。

    而且入口狭窄,内里辽阔,进攻不易,藏船却很容易。

    更何况沿着海岸线,还设有许多防御设施,便是简易的战壕,栅栏都为登岸作战造成不小的影响。

    暗礁太多又无法走大船,导致这里即便众人皆知有倭寇,也没人来剿灭,更是因为剿不灭。

    但岳凌不信这个邪,就要做常人不能做之事,这是他的能为所在。

    譬如镇守京师,驱逐胡虏,短短三年,治理沧州。

    倭寇也是一般,如今岳凌将其视为囊中之物。

    根据赵颢最新传回来的岛上设防图,岳凌又在舆图上重新标记了一轮,考量起进攻双屿岛的方针。

    是的没错,他不但要引倭寇进攻苏州,还要在同一时间,彻底摧毁双屿岛,让倭寇首尾不能顾。

    之前江南之地剿倭的策略皆是一般无二。

    各处守将只守自己的城池,直到倭寇来了才与之一战,若倭寇退走,便就在后面追。

    可倭寇人数不多,深入山林或是乘船渡河,在这水网交织的江浙,大军哪里赶得上,皆是疲于应对。

    这样的策略是根本无法应对倭寇的,岳凌是打算找出对方的痛点,一击致命。

    而双屿岛作为对方的老巢,充当这个目标是再合适不过了。

    “侯爷,已经将消息传回苏州城了,已安排您的家眷往山上避祸。”

    听来人通报,将房里的小姑娘们统称为他的家眷,岳凌心里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但也不能说人家说的就是错的。

    点点头,岳凌应道:“好,辛苦了。”

    没过多久,赵颢和柳湘莲两人一同走进了大帐之中,拱手向上,“参见侯爷。”

    见两人都洗去了一路风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外披甲胄,威风凛凛,岳凌暗暗点了点头,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的事情做得都不错,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已差人递上了消息,引诱倭寇进攻苏州府,就在十日之后。”

    “苏州府的内应,由前任府丞范鹏程出面,他是苏州府衙的旧人,与行省署衙关系匪浅,最不容易让倭寇生疑,到时候赵颢你配合他做事。”

    赵颢拱手应下,“遵命。”

    岳凌再看向柳湘莲,问道:“可去码头看过了,船只打造的如何了?”

    柳湘莲拱手应道:“应侯爷之需,已经将船都改了一遍,尽量伪装成小型货船的样子。”

    岳凌颔首道:“好,之前抓了倭人,叫渡边信之介,他倭国使者已被证实,正好这次我们多加利用,到时候他就由你看管。”

    柳湘莲同样拱手,“遵命。”

    “十日之后,也是我们登船进攻双屿岛之日,这段日子让大家先养精蓄锐,此番是我们沧州兵的第一战,我希望能将伤亡减至最低。”

    “哪怕有一人折损,待我北归经过沧州时,也难以见沧州父老。”

    赵颢抱拳道:“侯爷多虑了,沧州男儿应征入伍,早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不然不会跟从侯爷,而且战场瞬息万变,刀枪无眼,打仗怎会不死人呢?侯爷莫不可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说着,赵颢话锋又是一转,道:“只是不知苏州府的战局,交给京营来的将军是否牢靠。”

    岳凌很是相信秦王府的旧将,而且还有新到的火炮支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应道:“你可多协助杨将军,也要多在一旁学习如何统兵。”

    柳湘莲也在一旁解释道:“毕竟那是京营的精锐,若是无法在设伏的情况下战胜倭人,岂不是要酿成一桩笑话?”

    话糙理不糙,赵颢也没更多可担心的了,便再拱了拱手,同柳湘莲一道离去。

    所有事情皆安排妥当,岳凌提笔在舆图上,将双屿岛上将军府的位置圈了出来,打上了个叉。

    这一战,将解决三十年来东南沿海一直被倭寇袭扰的局面,近海的掌控权也将尽数收回,为开海打下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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