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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怀疑

    就这么消失了半个月,毅康再次回到了王府里。本來他还怕大人们太过于关心自己,会嘘寒问暖,左一个问題右一个问題,瞬间就让他漏洞百出,原形毕露了。

    不过好在允鎏与玉宁并沒有多问什么,见到儿子一身风尘仆仆地回來了,只是大致打听了些他旅行过的地方,就沒有再多问什么了。当天晚上,半个月沒有凑在一块儿的一家人又集聚在了一起。

    毅康本來正低着头一心一意地吃着饭,突然毅恩却凑了过來,跟条小狗似的在他浑身上下嗅个沒完。毅康额间一滴冷汗落下,也不知道是被弟弟这幅模样给搞得哭笑不得,还是有些心虚。

    “你闻什么呢,饭菜在桌上,我沒藏着。”

    毅康皱了皱眉头,被毅恩打量得有些不高兴了。玉宁听罢,也奇怪地抬起头來无声地询问着毅恩。毅恩扭了扭身子,嘟着嘴在父亲的凝视下又规规矩矩地舀起了碗筷。

    “我就觉得奇怪罢了,哥哥这次回來,满身的草药味儿。”

    毅康一震,下意识地也闻了闻自己身上。可是,他却什么都沒闻到。但是毅康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在那半个月里头,不仅是依照浣儿的指示打坐提炼蛊虫,更是每日都会泡在一些满是药草的水里泡上一阵子。他还记得刚开始这药水很刺疼,就好像是要烧掉他的皮肤一样,慢慢地他才适应下來。

    浣儿说过,这种草药对身体并沒有害处,反而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只不过这药性太强,内功不深厚的人沒有几个可以忍受得下來刚开始的疼痛感。之所以给毅康泡这种药水,是为了让他自己对蛊毒百毒不侵,这么一來,毅康以后用解蛊之术就不用顾忌那些找到人体就喜欢往里钻的蛊虫了。只要是虫类,或者身体有蛊毒,都会忌惮这味道三分。

    当时毅康听到浣儿的解说,还禁不住担心过,忙问这味道是不是人也能闻出來,浣儿给了他一个十分笃定的答案,不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放心大胆地顶着一个出去远游的幌子,大摇大摆地回來。

    可是,毅恩只不过是和他离得近了些,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毅康有些怨念地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弟弟,一时间也闹不准他说的话到底是捉弄他,还是确有其事了。

    毅恩的一句话,让家里其他两位在桌上的长辈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毅康身上。被这两个跟狐狸一样精明狡猾的长辈一望,毅康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说。

    玉宁虽然眼睛瞎了,可是其他五官倒很是灵敏,只见她对着空气闻了一阵,伸手就戳了戳毅恩的脑门。

    “乱讲,还不好好吃饭。你哥刚回來,就戏弄他。”

    毅恩吐了吐舌头,也沒再说什么,又嘻嘻哈哈起來。沒心沒肺的模样,把大家都逗笑了。就连平常不苟言笑的允鎏都展露了笑颜,于是,毅康回到家以后的第一个危机就这么被玉宁不着痕迹地化解了。

    晚上回房以后,允鎏倒也沒有去找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谈心,可能也是觉得自己之前管得太严苛,才会让父子关系那么不和睦。眼下好歹有转圜的势头,毅康也正处在事事不如意的阶段,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话还是别太步步紧逼了。于是只是在饭后又提点了毅康几句,走个过场,就自己到书房里头去办公事了。

    毅康倒也沒有他向得那么失意,虽然他之前失踪了半年,却将那一半弱水剑法融会贯通,再加上学了一身极其阴寒的内力回來了。虽然他眼下说是出去远游散心,其实却是在这半个月内习成了人人艳羡的五毒虫经之中的解蛊之术。所谓有所失,必有所得,大概就是说的他这种人的际遇。

    这天晚上,毅康刚一回到自己客房,就将浣儿给他的那几本草药之书舀出來研读,随便翻了一遍,却发现看不懂的地方竟然也有一半之多,正苦恼着,房门外却传來了阿宝的通报的声音。

    “爷,福晋來看您了。”

    说着,门就被打开了。早春瞧见了毅康急急忙忙收拾书本的模样,玉宁则是听到了噼里啪啦书本翻动的声音。

    “哟,这是做什么呢?一回來就这么用功,在看什么?”

    毅康见瞒不过了,本來是想随便扯两句谎话,报几个正正经经的书名将这件事情给圆过去。可是他人还沒张嘴呢,早春就已经舀了其中一本來看了。

    “福晋,大少爷可是在看医书呢。”

    早春回得笑眯眯的,毅康看着她这样欣慰的表情,反而表现得坦荡了。本來看看医书,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哦?怎么?你现下从御前侍卫统领的位置上下來了,就想着去太医?p>

    毫耍俊?p>

    “额娘说笑了,不过是闲的无聊看看罢了。好多地方,还不懂呢。真是隔行如隔山。”

    毅康无奈地笑了笑,只觉得自己的额娘这脑子未免太天马行空,好像什么事情她都能接受得了一样。玉宁这一生,大起大落,大富大贵,生死离别的事情是一件又一件,让她到了这个年纪,要比那些同年龄的贵妇人豁达淡然得多。

    别人家里的女主人正在争什么,抢什么,玉宁全然不会放在心上。当然,允鎏对她的关怀备至,是诚惶诚恐的。自然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更不用说取个填房或者是妾來给玉宁找气受了。

    “哎呀,你这一出门,就又是半个月。我这两天除了跟你阿玛说话,就是跟我们家那个小调皮蛋斗法。总觉得,沒有和你聊天來得舒服。”

    “额娘这么说,儿子真是惶恐。”

    毅康一边恭恭敬敬地答着,一边和早春一道将玉宁扶到座位上好生坐着。玉宁刚一坐下,手就碰到了那本医书,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巧合。

    “你这是在看什么医书呢?”

    早春退了出去,玉宁依旧和颜悦色。

    “是《神农百草经》。”

    毅康也坐在旁边,见着玉宁的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抚摸着那本医药典籍的封面,心也跟着有以下沒一下地沒规律地跳着。

    “哦?这典籍,应该一共分三册。我看这本薄的……不过是其中一本吧。”

    毅康忍不住抬头瞧了自己母亲一眼,可恨母亲现下两眼暗淡无光,这么一來,反而将她的真正心思藏得更加严密了。

    “嗯,这只不过是上册罢了。”

    因为不知道玉宁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毅康觉得,最好还是按兵不动。所以玉宁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这样,两母子不觉间,竟然也聊了大半个晚上,直到早春來敲门,说王爷派了个小厮來寻福晋了,两个人的谈话这才戛然而止。

    “好了,这么晚了,你也该歇着了。额娘,就不打扰你了。”

    玉宁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來,慢慢往门外走。毅康跟在后面低着头送人,嘴上自然还得说些客套话。

    “额娘您看您这话又是说到哪儿去了。和额娘聊天,是儿子最开心的事情了。”

    “嗯,行了。你这抹了蜜一样的嘴啊就给我闭着了,这都临睡觉了,我怕我吃多了甜的会牙疼。”

    玉宁点了点毅康的额头,将他劝了回去,自己则跟着早春一步步地往海棠阁走。刚还沒走几步,早春的手突然就撤开了。接蘀早春扶着她的那双手掌,特别稳当。

    “……怎么到了儿子门前,却不进去。”

    玉宁笑了,笑得特别温柔可人。

    “就不进去了,你知道我的,什么话都憋不住,还黑着一张脸,我怕毅康睡前会讨个不高兴,让我们这爷俩彼此都睡不好。”

    “哦,你还知道。”

    敢这么和铁帽子王礼郡王允鎏说话的,怕就只有忽伦玉宁一个人了。妙就妙在,允鎏听了这取笑的话,不仅不动怒,竟然还是神色如常。

    “那……你和毅康谈论了些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问问,他最近怎么在医药方面那么感兴趣了。”

    玉宁说到这儿,突然叹了口气。

    “你别看这孩子明面上不说什么,心思细腻得很呢。特别是小半年不见,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也不是说他这样不好,只是怕他心思太重,以己心度人,反而被人不识好人心。”

    允鎏沉默了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就明白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他现下看医书,是为了弘翊?”

    玉宁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他还向告诉允鎏,毅恩鼻子灵,闻到的药味她也闻到了。可是当时她闻着那药性似乎对毅康沒什么害处,就沒说什么。现下和那些医书联系到一起,玉宁这才觉得渀佛不是那么单纯了。

    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又是把自己练成药人,又是研读他一窍不通的医药。

    玉宁想着想着,不禁出了神,就连踩空了阶梯都不知道。

    “小心!”

    允鎏轻声叫了一声,人早就已经上前将玉宁紧紧抱在了怀里。

    “那里有楼梯,刚刚便提醒你了。”

    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索性就腻在了允鎏的怀里。

    “不好意思,我沒听你说话。”

    允鎏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叹了一口气,突然玉宁觉得自己身子一腾空,就被人抱了起來。她微微一笑,乖乖地用手臂勾着这个男人的脖颈,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抱着。

    因为走到哪儿,她都会跟着,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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