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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3章 一下接着一下亲了上来

    同仁堂外头的马车只是缓缓停下,立刻便走了。

    街角,一个身着劲装的护卫目光如炬,眼神锐利。

    他一眼便注意到马车旁的地面上,落了几滴不易察觉的血迹,仿佛一朵朵小梅花落在雪地上。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锁,迅速赶去了倚香苑。

    他推门而入,一阵丝竹之音悠扬入耳,混合着脂粉香气和酒香,迎面扑来。

    见护卫走进来,太子轻轻拍了拍身旁女子的玉臀,又朝那跳舞的舞姬看了一眼。

    几个女子心领神会,温顺地往门外走去。

    护卫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殿下,侯府的马车到了同仁堂门口,属下在地上发现血迹。”

    太子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道暗沉的目光,犹如饿狼般冒着幽光,“好啊,好一个裴长意!”

    血迹。

    他已然猜到,裴长意中了他的香,难以自控,竟宁愿伤害自己来控制,都不愿意领了自己的情!

    太子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嗜血之色,令人毛骨悚然。

    他挥了挥手,示意护卫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掩饰住眼底的怒气。

    “无妨,既是裴卿不喜欢这份大礼,那我就再送你一份。”

    同仁堂里,裴钰快步走进厢房,在裴长意耳边轻语,“一切都如世子爷所料。”

    裴长意微微颔首,隐隐松了一口气。

    他早知以太子多疑的性子,定会派人一直跟踪自己。

    跟到了同仁堂,地上又留下了血迹,想必太子不会再继续跟下去了。

    裴长意走上前,眼神疏淡,看了秦大夫一眼,“今日多谢秦大夫了,不知同仁堂可有后门?”

    秦大夫收起针包,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平静的徐望月,他点了点头。

    他并未多问,示意裴长意抱上徐望月,跟上他的脚步。

    对秦大夫这样的聪明人,根本无需多语。

    同仁堂的后门早已停着另一辆马车,接上裴长意和徐望月迅速便赶往不远处的一座府邸。

    那府邸大门紧闭,守卫森严,显然非同小可。

    裴钰上前轻叩门环,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见那男人迎了裴长意和徐望月进府,裴钰迅速退回马车边上,低下头,并未逾矩。

    中年男人引着裴长意和徐望月进了一间清雅的房间,齐太医已等在房中。

    “有劳。”裴长意小心翼翼将徐望月放在床上,幸好她此刻平静,并没有伸手拉着自己不让走。

    裴长意整理了一下衣袖,负手站在一旁,给齐太医腾出了位置。

    齐太医搭脉,神色逐渐紧张,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世子爷,此药无解,唯有男女合欢,方可解了药性。”

    齐太医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药性太霸道,若是不解,扛不过去,怕是有生命危险。”

    裴长意低眸,深深地看了徐望月一眼,喉结微微滑动,轻轻摩擦了几下指腹。

    徐望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浮起笑意,眼尾仍是红红的,像极了一只小兔。

    “若是找到下药之人,可能找到解药?”裴长意一动不动站在一边,深深凝视徐望月的漆黑眸底,像落入了一粒火星般,熊熊燃烧起来。

    齐太医摇头,神色十分严肃认真,“这并非是毒,本就无药可救。”

    他抬头,仔细看了看裴长意的脸色,抓着他受伤的那只手搭了一下脉。

    齐太医眼眸微阔,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世子爷体内的药性比二姑娘更重几分。”

    他皱眉,仿若自言自语,“此药只要溶于水或酒,药性会被减弱,若是直接接触,立竿见影。”

    裴长意身上的里衣早已湿透,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从明月楼里离开,他除了用刀划过自己的手臂,强行放血让自己清醒,剩余靠的,全是他自身的意志力。

    该说的话齐太医全说了,得了屏风后那人示意,他退出了房间。

    裴长意垂眼,看着渐渐不再平静的徐望月,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朝自己伸了过来。

    裴长意冰凉的指尖刚触到她发烫的手指,便被她用力,一把拉到了自己身边。

    也不知她平日里娇娇弱弱的,中了药,竟有了力气。

    两人几乎要挨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徐望月呼吸有些急促,眼眶微红,整个人蜷缩在裴长意怀中。

    她轻声抽泣,身子微微颤抖,眼底是一片不加掩饰的沉欲,“我看得清楚你。”

    徐望月的声音极轻,像是雨点一滴一滴落在屋檐上,撩拨得让人无法思考。

    裴长意听得清清楚楚,在她耳畔轻声问道,“那你可愿意?”

    他没有等到答案,低头一看,徐望月攀在他身上,似是累及了,竟昏昏沉沉有了一丝睡意。

    不知是不是秦大夫的针起了效果,徐望月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抱着她的裴长意,不敢置信。

    她用力推开了他,“不要,裴长远你不要碰我!”

    她脑子里异常紊乱,眼前的脸时而变成裴长意,时而变成裴长远。

    时而,又变成了陆遮哥哥……

    他们一向守礼,陆遮哥哥不会如此对她,到底眼前人是裴长意,还是裴长远?

    被徐望月推开,她此刻的声音含含糊糊。

    裴长意一时也未听清,她喊的是裴长意还是裴长远。

    他紧紧握住徐望月的肩头,压抑克制,终究是忍住了内心疯狂的冲动。

    “你看清楚了我是谁?我是裴长意。”

    “你回答我,你可愿意让我救你?”

    裴长意清越的嗓音透出沙哑,像是已然压抑到了极致。

    徐望月仿佛又不清醒起来,囫囵地应了声嗯,捏住眼前“裴长意”的下颌,一下又一下接着亲了上来。

    裴长意抱着她的手收紧,往后退了一步。

    屏风后那道声音响起,充满了关切,“裴卿,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半个时辰眨眼便过,你是打算由着她去死,再等着你体内的药性发作,陪着她一同去吗?”

    “裴长意,从前我倒未曾发觉,你是如此迂腐守礼之人?”

    怕伤了裴长意性命,屏风后那人的语气已是有些着急。

    裴长意一言未发低着头,目光落在徐望月迷离的神色上,眼底一片乌沉。

    他并非是迂腐之人。

    比起性命,清白名节或许都不那么重要。

    可他知道徐望月性子刚烈,万一她宁愿死了,也不愿意委身于自己。

    又该如何?

    他不是她,不能替她拿这个主意。

    见裴长意仍是未动,屏风后那人深深叹了口气,“既是如此,我此刻便进宫,请容妃娘娘拟一道旨意。”

    “待荣登大位,便给你们二人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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