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国家崩溃之时，自然领域，无解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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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古国每一寸土地，今时今日都已经化为血狱战场，昔日的繁华与骄傲，于战火中转瞬成空。
此时此刻的炎黄帝都，密集的难民沉默着、哭泣着、愤怒着，男人们背上沉重的包裹，踏上前往异域世界的路。
他们并不想去，却又不能不去，不仅仅是他们而已，还有流泪的老人、女人以及孩子。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时至今日，什么言论管制一类的，已经都无所谓了，因为大势倾覆之下，国家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承载，只能把最真实的情况告知自己的国民，同时保护最底线的秩序。
这一幕的画面，曾经在破产的雅典上演过：
为国家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工人，他白发苍苍，身体虚弱，来到银行苦苦等待着自己的退休金。
然而最后，却被银行工作人员告知：“对不起，老先生，我们没有钱了，我们的国家破产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老人失声痛哭泪流满面，家里还等待着这笔钱，这是整个家庭唯一的支柱。
为这笔钱，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甚至想给眼前的工作人员跪下，他想要的，仅仅只是自己应得的钱。
然而，当国家倾覆之时，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毁了。
这一幕的画面，曾经在解体的苏维埃上演过：
【我的外祖母是斯大林格勒的雄鹰，我是什么？一个妓女】
——娜佳，应该是化名，在乌克兰西南部的多利纳。
那个时候太可怕了。
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长得漂亮不是什么好事，她是听她的妈妈，我的外祖母说的，外祖母的妈妈也很漂亮，但是那个时候德国鬼子打了过来，他们糟蹋了外祖母的妈妈，而外祖母侥幸逃了出来。
后来外祖母自愿加入红军，她报名参加了苏联空军，加入了三个苏军女子航空团之一，她开的是轰炸机，德国鬼子都怕她们，称她们为“暗夜女巫”。
我外祖母每天都会趁德国鬼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他们头上扔炸弹。
从小听外祖母给我讲这些打仗故事的时候，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
我很爱她，她也很喜欢我，她是苏联英雄！
我小时候就玩过她的那枚苏联英雄金星奖章，她一直很珍惜，因为她最喜欢我所以才给我碰，每次都还要在旁边好好看着，生怕我把苏联英雄奖章弄丢了。
后来我长大了，却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国家开始动荡了，我的外祖母一直坚信——只要有共产党在，一切都会解决。
“我们连伟大的卫国战争都挺了过来。”外祖母经常这样给我们打气。
后来我们见到了很多难民，都是从高加索南边过来的，我们听她们讲了那些至今都是很可怕的事，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阿塞拜疆人，他们可都是在苏联长大的，我们都曾经是十月儿童，是少先队，是苏联人——可他们怎么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他们杀害俄罗斯族人，强奸年轻的俄罗斯姑娘，将年轻的小伙子的**割下来塞入他的嘴中然后割掉他的脑袋。
太可怕了。
再后来苏联崩溃了，我们原本以为生活会好的，但是身边不断有姑娘失踪，他们都说是跑来乌克兰的土耳其人、英国人和法国人把乌克兰姑娘骗走了。
那时候我们条件很艰苦，虽然现在依然很差，可那时候活命都是问题。
他们告诉年轻的乌克兰姑娘：可以去西欧发达国家打工，干服务员的活，一个人就能生活的很好，还能给家里寄多的剩余。
当时我都心动了，身边也有朋友劝我和她一起走，但是我妈妈和我外祖母不允许。
走的都是漂亮姑娘，有的有给家里打招呼，有的就直接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身上发生的多可怕的事，她们沦为了**，有的命好的，靠搭上了好人救了她们，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更多的姑娘在玩完变态的把戏后被残忍的杀害了。
这种事基本一直持续到2002年左右，太可怕了。
再后来，乌克兰的国内经济持续恶化，我失业了。
我的外祖母，英雄女飞行员也死了，她没能活到21世纪。
我后面找了很多活，但是都喂不饱肚子，饥饿一直伴随着我，乌克兰政府、政客、寡头和媒体会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一直都那么说。
苏联时期人们只是骂骂贪官特权，他们的疗养别墅，干部小汽车，但是我们远远没有想到独立后寡头们居然能这么贪婪，远超我们想象。在2005年，我连续失业的第6年，我同时打三份工也难以维持生活了，工资太过低廉。很多人还没有活干……
政府？政府根本不管！谁上台都一样！他们只知道在任期内搜刮，任期到了后就拍屁股走人！坐着自己的私人飞机到地中海或者中美的岛屿别墅上开着自己的游艇！然后还遥控着国内属于他的垄断大企业！
我们？我们连面包都买不起了！
已经吃不上饭了。
俄罗斯人均肉奶消耗，自苏联解体后一路暴跌十余年，乌克兰的情况只能更糟。
我在2005年成为了一个妓女，贩卖自己的肉体。
但我一想起我那些失踪后被强奸、被虐待、被杀害的同胞，我就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有两个学士学位，我却只能当妓女。
2015年之后生意越来越差，东部的那些女的也开始抢我们的生意（指乌克兰危机爆发后，乌克兰东部独立出去的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现在这两个州依旧和乌克兰处于战争状态）
再后来……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我把外祖母的勋章卖了
卖了，都卖掉了，列宁勋章，红旗勋章，还有属于她的——苏联英雄。
我对不起她（哽咽）
哭泣——我对不起我的外祖母——她是斯大林格勒上空的雄鹰，而我只是一个妓女。
今时今日，国家崩溃的景象，终于发生在了我们自己身上：在国家崩溃之前，我们总是抱怨着生活中有许多黑暗、许多腐朽、许多肮脏与不公。
然而在国家崩溃之后，我们真的不需要再抱怨任何事了，因为黑暗便已然是生活本身。
炎黄古国，倾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维持秩序、发放补给、然而通过大型机械的力量与最新的研究成果，撕裂空间壁障，把自己的人民送到血月位面世界。
庞大的人流，许多人哭泣着，怒声嘶吼着要留下与邪神拼了，但其主体终究还是恍若洪流一般，一点点的涌入到另一个世界。
数座巨大金属搭铸而成的空间之门，通过核能发电，提供巨大的能量，击破空间壁障，形成稳定的跨位面通道。
然而，即便是地球位面已经与血月位面世界高度重合的前提下，空间之门依然是闪烁而不稳的。
这种不稳，虽然不至于把平民传送到异度空间那么夸张，但却也会把地球人传送到血月位面每一处土地，许多地方事实上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生存。
当然，现在来说，这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会因此死去很多很多人，但却也变相提高了血月神灵追杀的难度。
其实，过亿的人员，直接从地球涌入到血月位面世界，其初期必然是惨烈而可怕的。
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可以养育这么多的人口，血月位面世界可是普遍还处于在农耕文明时期，地球人又能带过去多少物资？完全可以预料，大面积的死难几乎是无可避免。
经历过现代化文明娇惯的现代人，直接被送到近乎于蛮荒状态的血月位面世界，然后还要在物资不足的情况下，与血月土著厮杀相争，还要受到血月神灵压迫。
这一亿人口，最后能够活下来的可能连一千万人都不到，十不存一！
但，这都已经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了，死伤再重，损失再惨，也比留在这里等着被康特罗西斯全灭来得要好。
通过血月位面世界那边传递过来的情报，无论是周笑还是吕放，都确认康特罗西斯是要争取毁灭之神神职，而在目前的地球，炎黄古国已然是最后一个尚未崩溃的国家，最后一个还未崩溃的地球文明了。
地球上其它国家的其它人类，基本上已经都死得死，散得散，差不多了，炎黄古国，是三眼火龙之王康特罗西斯菲迪，最后的未陷之地。
……国家崩溃之时，其国所有的国民都将沉入黑暗，哪怕你是有钱有势的精英也没有用，否则的话，号称高智商又无比有钱的犹太人又何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建国……
“我……真的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撑到这个地步！”
“第四次了吧？无论是任何武功、神术，想要做到你这个地步都近乎绝不可能，你不断死而复生，并且在不断变得更强……但我可以肯定，你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无比巨大………我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的你无比痛苦，甚至于生不如死！”
方圆百里，江河决堤，山岳崩解，地面上密布着深长显赫的刀痕，乃至于一颗颗恐怖巨大的陨坑。
“九死神邪功第一境：奈何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二境：回生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三境：剔骨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四境：鬼门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五境：冥生道，成！”
四十八个小时，两天两夜还稍多一点的时间，除第一境“奈何道”以外，石应虎连续在康特罗西斯的手上死了四次，连续复生四次，功力因此大幅暴涨，已然突破至四阶天人境中期。
九死神邪功虽然回复力天下无双，并且九死之后，重生之人的功力和肉体强度以及精神力、免疫力、细胞活力、神经反应速度将会提升十倍并且真气精纯十倍。
但短时间内，连续的“死而复生”，事实上却会让“死而复生”的成功率疯狂下降，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会让修炼者承受如坠地狱般的痛苦。
此时此刻，石应虎满身的毛孔都因魔功反噬而渗透出鲜血来，整个人血雾萦绕，便犹如自地狱最深处走出来的极恶之鬼神。
“值得吗？活得这样辛苦？你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吧？我保证……在你战死后，会把你的灵魂抽取出来，放在我的神火当中炙烧一万年……十万年……乃至永远！”此时此刻，石应虎固然状态极惨，然而龙神康特罗西斯的状态也绝谈不上好。
他满身甲胄破碎，右手所执握的龙枪已经布满了数处豁口，这样的神器，居然会被硬斩出缺口，只能说明康特罗西斯的枪法被人以刀术干净利落的破解掉过，当运枪之人劲力顾及不到之时，任凭神器本身再如何强大而坚不可摧，都不可能在同阶战力面前完全保证自身不受损害。
绝世宝剑，绝世神枪，只有在绝世之强者手中，才能发挥出其最上限的威力，否则的话，被弱一两阶的人毁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此时此刻，康特罗西斯的左手之上，现出一巨大厚重的塔盾，这若是被血月位面世界的人看到的话，恐怕会无比惊讶，因为，在血月位面世界能够逼康特罗西斯回防的人都少，更没有人见识过他手中那面塔盾。
对于康特罗西斯的话语，他面前周身浴血的男子并没有回答。
而是，握刀，发力……冲锋！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恐怖的嘶吼之声，石应虎推刀疾进，康特罗西斯持盾疾退，他也并不想退，然而在这长达两天两夜的极高烈度战斗当中，康特罗西斯的神力也大为损耗，二元真身无论是现实世界的人龙之身，亦或者是神国世界的火龙王之身，都受创不轻，负载巨大，因此他不得不退，不能不退。
轰轰轰轰轰轰轰隆！
两人化为贴地而飞的炽火流星，轰然间撞入了山岳当中，下一刻，整座山岳自中粉碎爆裂开来。
现出倒飞到半空的康特罗西斯，以及以刀拄地却依然气魄狂烈的石应虎。
“啊！”
胸膛当中，传来崩得一声闷响。
石应虎因此控制不住得以左手捂住心口，然而口鼻当中却又有大量的血水流溢了出来。
心脏，因为无法承受极致的负荷，因而爆碎了。
“你，让我很惊艳。但，人生若是如此痛苦的活着，到底有何意义可言？”人在半空中，龙神康特罗西斯如是语道，一边说着，他一边丢弃掉自己手中的龙鳞重盾，那上面已然布满刀痕，更被一道深长的刀痕自中斜切，已经，再抵受不住下一招了。
看着下方的石应虎，看着那豁上自己一切，拼死战斗的男人，康特罗西斯，不由得这样由衷言道。
他本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而是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再一次挥刀攻上。然而，这一次，对方回答了。
“因为……我是石应虎！在我的敌人死尽之前……我不会倒下，决对不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心脏爆碎，但对于石应虎、康特罗西斯这个境界的人来说，短时间内，这却谈不上致命的伤势。
虽然九死神邪功才突破到第五重，理论上，后面还有四重境界可以突破，然而，石应虎却能够感受到，即便是自己，也已经渐渐濒临极限了，第六重、第七重，自己还有把握“死而复生”成功突破过去。
但，九死神邪功的第八重，自己只有五成把握，第九重……连两成把握也无。
事实上，以石应虎的根基与意志，若是缓缓而行的话，是可以提升成功率的，然而，话反过来说，若是缓缓而行的话，恐怕也就不会修炼鬼打邪功，也就不会获得百万战魂加持，甚至也就不会成为地球位面之子，得不到天命眷顾。
没有百万战魂加持，没有天命眷顾，石应虎缓缓而行修炼九死神邪功，成功率也就和现在差不太多，没准，反而还有所不如呢。
能够历经九死，死而复生，功力大成的武道强者，从古至今，本来就近乎于绝无仅有，古今无双。
为了节省死而复生，石应虎在自己第六死到来之前，激发自身全身之功力，嘶吼着以双手执大邪王，其气机已然锁死住了对手。
九死神邪功修炼到第五境：冥生道，石应虎一身九死神罡劲已然小成，此时此刻伴随着一身纯阴戮神法催动，循环不息，发挥出绵绵无尽毁天灭地般的可怕邪威！
邪功祭起，以双手执刀的石应虎为中心，四周虚空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狰狞魔影徒然出现，周遭赫然间出现一座急速旋转中的恐怖刀山，刀山之上魅影闪烁，俨然犹如阿鼻地狱现世，涌向人间。
（尽可能在九死之前击退他，第八境阿鼻道我只有五成把握成功突破，而第九境无间地狱，我连两成突破的把握都没有，神灵寿命无限，他绝不敢同我死拼到底，那实在太亏了！）
“杀！”
伴随着嘶吼，挟带着漫天层叠的刀锋幻影，石应虎逆天冲杀，势若要斩天灭地。
而面对下面这个男人发疯发狂一般的舍命纠缠，康特罗西斯也既疲又累，虽然他还保留着相当强大的战力，雄浑的底蕴，但面对眼前这样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小强似的对手，康特罗西斯也觉得非常头痛无语。最恐怖的，每击败这家伙一次，这家伙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强，虽然人的意志力不可能是无限坚韧的，无限度杀下去的话，他必然会最终崩溃，但康特罗西斯也不敢保证，在眼前这个家伙崩溃之前，自己会不会先一步被一刀放倒了。
（“龙力术”、“祝福术”、“敏捷术”、“振奋术”、“圣辉守护”……）
（“炫目”、“麻痹”、“灼伤”、“眩晕”、“瓦解战意”……）背后的龙神虚影双翼一动，康特罗西斯的周身便有隐隐的光华在闪烁着，相比石应虎，康特罗西斯是神武合一，若非眼前这个对手从心灵到体魄到武功，种种方面都实在完美的无懈可击，只要一个点存在破绽，哪怕实力相近，康特罗西斯都可以轻易的击溃对手，这便是神武合一的最可怕之处，势大压人、以强凌弱之时，尤其厉害！
然而，这一次，石应虎未能成功冲到这位龙神面前。
神术：空间曲折
神术：迷宫术
伴随着法术的作用，石应虎逆冲向康特罗西斯的空间，突然出现了诡异的扭曲，再下一刻，无数刀气扩散出来，硬生生的将空间与迷宫尽皆撕裂，然而石应虎气势已泄去。
但是，面对这样好的机会，高空当中单手执枪的康特罗西斯却并没有选择攻击，他反而微微退了一下，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山陵。石应虎也同样是如此，高手搏杀，突然有第三者插入进来，很多时候往往是突然出手的第三者，被两人联手撕碎。
“科瑞隆•瑞辛？”康特罗西斯这样低语了一句，在他的话语当中并没有任何意味的起伏，然而，石应虎依然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戒备之内涵。
（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
随着康特罗西斯的话语，有一众人从那座山陵背后闪烁出现，伴随着一阵绿色的光华，有五个人出现在了康特罗西斯与石应虎的面前。
最前面的人，手持橡木杖，一身翠绿色的华美长袍，面容清奇俊美，颔下留着长须，长发披于肩头，皮肤之光滑白皙更胜于婴儿，是一位极为具有魅力的男子。
事实上，此时此刻出现的这五人，全部都是高颜值，高魅力，只是面容轮廓更近乎于高鼻深目，刀削斧刻的那种英俊，双眼异瞳。五人当中，唯独只有一人，黑发黑瞳黄肤，身披漆黑重甲，手中紧握着一柄沉重的大剑。
在出现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有意识得避开石应虎，更加不敢与其目光对视。
“科瑞隆，你什么意思？”康特罗西斯的目光从石应虎的身上，扫视到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的身上，在罗动的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这样言道。
“请，陛下迅速前往炎黄帝都吧，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人类，就交由我们来解决。”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在抚胸施礼后，对着火龙之王三眼的康特罗西斯菲迪这样言说道，礼仪恭敬，显得非常诚挚。
“你会这么好，白白为我纠缠住强敌？”康特罗西斯略一挑眉头，有些不信似的这样问道。
由不得他心里面不犯嘀咕，血月诸神当中，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阴损。当然，同他联盟的人，称他为足智多谋，同他敌对的人，称他为阴损狡诈，但无论是怎样的形容，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的智商肯定是很高的，连康特罗西斯对他都非常忌惮。
“两界融合，位面战争，在这种时候，我认为应该首先确保大局的胜利，这样一来，诸神都会是受益者，再然后，才是我们内部的竞争。陛下快点去帝都吧，你已经耽搁了两天时间，已经有很多炎黄人逃到源世界去了，他们逃走的却多，对源世界的损害也就越大。”
“当然，与此同时，您的损失也就越大。”一边言说着，一片深绿色的光便随着他木杖的轻点虚空，而扩散弥漫开来了。
同时出手的，还有他身边的两男两女，这四个人中除了罗动以外，全部都是精灵，罗动一身重甲大剑，此时此刻持剑冲锋，一马当先，而那名容颜间有些孙倩倩残留的女精灵，双手持弓跟随在他的身后，再然后是那名男性精灵游侠与女性刺客。
伴随着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以橡木长杖虚空一点，石应虎整个人都席卷入高速旋转的林荫虚空当中。
不同于血月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邪神，都是独来独往喜吃独***灵祖神科瑞隆•瑞辛这个人，喜欢分享，喜欢合作，他是第一个有建立神系意识的人古代神灵，也是第一个深远图谋地球位面的血月神灵，甚至可以说，炎黄古国今时今日面对的危局，其中至少有近六成，是他一手推动起来的，并且，从刚刚的话语来看，这家伙还远远比康特罗西斯都更有大局观。
康特罗西斯见那个难缠无比的对手，已经被科瑞隆•瑞辛的自然神术完全笼罩进去了，他深深注视了精灵祖神一眼，下一刻，扩展背后的双翼，向炎黄帝都的方向疾飞而去。
的确，就像他所言说的，越多炎黄人逃到血月位面世界，炎黄文明留存的越多，对于血月位面世界的伤害也就越大，而自身，作为位面眷顾者，获得的收益也就会同比越小。
…………
“罗动，罗动，你个王八蛋！”
“我日你母亲，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狂烈的刀气，纵横切割着眼前不断生成的异界之森。
然而，石应虎虽然暴怒当头，但却也非常清楚，眼前的精灵祖神也许战斗力并没有康特罗西斯那么强，但这个家伙的难缠程度，并不比康特罗西斯逊色，甚至还要更加难缠上一些。
因此，真的是没招了。
石应虎只能一边竭力突破自然领域，一边疯狂怒骂罗动。希望能激起他一丝一毫的故国之念，不说临阵倒戈，至少放点水让自己逃出去，阻止龙神康特罗西斯屠戮平民，阻止他彻底毁掉炎黄文明。
然而，回应石应虎的，是密林当中，一道暗影疾冲而来，他高跃而起，双手执重剑一劈而落，毫无留情，毫无留手，毫无余地！
“锵！”
黑暗大剑蓦然间便与深红色的狰狞大刀绞杀在了一起，石应虎手中刀光一绞，便要反斩之际，数支劲箭以犹超音速的快狠，刹那射到石应虎眼前，石应虎脚下脚步一错，偏过避开了孙倩倩的连箭，然而也因此失去了刀光反斩获得优势的机会。
紧接着，就是纤细的暗影陡然扑落到自己面前，石应虎左手横臂封挡，以臂甲硬格开对手的刀锋，双方身形幻影交叠“锵，锵，锵，锵，锵……”一连串撞击声，火花扩散，犹如千万星火之溅射。
片刻之后，石应虎的小腹被猛踹了一脚，石应虎马步极稳，硬受一击退也未退，而那名身手矫健的美妇刺客，则陡然退到了密林之间，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娇笑话语声。
“真的是坚强出色到极点的战士，远远比动儿你更强大得多。哈哈哈哈，若是你愿意加入精灵神系，我可以将我另外一个女儿嫁给你。”那名身手矫健的美妇刺客，虽然在说着话，但石应虎对她的感知与气机锁定却完全消失了。
在眼前这自然神域当中，石应虎的天人合一能力将会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制，不仅仅是感知能力而已，真气恢复能力，出手威力，都会受到越来越严重的束缚。
而此消彼长的，对方的能力却可以在这自然领域当中获得极致的施展，能量的恢复、出手的威力都会获得极效增强。
并且，石应虎可以隐约感受到，脚下的大地，眼前的森林，那草皮、那花木，都在变得越来越真实，当这个自然领域完全完成的时候，身处其中，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恐怕会拥有不逊色于康特罗西斯的力量，再加上他的四个帮手。
面对这种阵势，自己已经是想要活命都难，更遑论击毁领域，冲杀出去，拦截康特罗西斯了。
“应虎，别再拼了，你已经尽力。那个国家又不是你的，你何必未它舍生忘死呢？陪我一起，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度，并且，这样你也可以尽可能多的庇护地球遗民。”在形势完全掌握的情况下，罗动终于开口了，他这样言说道，却也并非是完全不顾念昔日兄弟之情。
“呵呵哈哈哈哈……动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惜自己的祖国，也是需要理由的了？”
“我们炎黄人，身处末世，有衣食、有饱暖、被解放军人舍生亡死的保护着，羡慕得城外的那些流民只流哈喇子，高人一等……国家无负于我。”
“动子，我是武人，在我习武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为这个国家而战死了的准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以为你也一样，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选择背道而行。”
“今日，我最后叫你一声兄弟……从今日起，我们割袍断义，接起来，无论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斩了你，你我都莫怨莫尤，无话可说！”看着此时此刻，站立在自己眼前的黑甲男子，一时之间，石应虎的双眼当中好像充斥满了无穷无尽的腥红血色！
我不是不顾念，从小一起长大，一块糖都TM两个人一起分着吃的旧情了，然而，当年跟我一起长大，跟我相约而言杀尽异兽的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
今时今日站在我面前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是罗动。
“动手！”
冰冷冷的低语，响彻于林荫之间。精灵神系，目前就是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他那一家子，那名刺客美妇是他的妻子艾罗希涅，孙倩倩是他的女儿，那个一直都隐身于暗处的游侠，是他的儿子，而石应虎面前的罗动，则是科瑞隆•瑞辛的女婿。
经营神国吗，类似于做公司吗，开局的时候，近亲繁殖家族式管理，是有其优越性的。
这样的配合合作，也远远比单打独斗式经营，更具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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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炎黄帝都，密集的难民沉默着、哭泣着、愤怒着，男人们背上沉重的包裹，踏上前往异域世界的路。
他们并不想去，却又不能不去，不仅仅是他们而已，还有流泪的老人、女人以及孩子。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时至今日，什么言论管制一类的，已经都无所谓了，因为大势倾覆之下，国家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承载，只能把最真实的情况告知自己的国民，同时保护最底线的秩序。
这一幕的画面，曾经在破产的雅典上演过：
为国家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工人，他白发苍苍，身体虚弱，来到银行苦苦等待着自己的退休金。
然而最后，却被银行工作人员告知：“对不起，老先生，我们没有钱了，我们的国家破产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老人失声痛哭泪流满面，家里还等待着这笔钱，这是整个家庭唯一的支柱。
为这笔钱，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甚至想给眼前的工作人员跪下，他想要的，仅仅只是自己应得的钱。
然而，当国家倾覆之时，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毁了。
这一幕的画面，曾经在解体的苏维埃上演过：
【我的外祖母是斯大林格勒的雄鹰，我是什么？一个妓女】
——娜佳，应该是化名，在乌克兰西南部的多利纳。
那个时候太可怕了。
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长得漂亮不是什么好事，她是听她的妈妈，我的外祖母说的，外祖母的妈妈也很漂亮，但是那个时候德国鬼子打了过来，他们糟蹋了外祖母的妈妈，而外祖母侥幸逃了出来。
后来外祖母自愿加入红军，她报名参加了苏联空军，加入了三个苏军女子航空团之一，她开的是轰炸机，德国鬼子都怕她们，称她们为“暗夜女巫”。
我外祖母每天都会趁德国鬼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他们头上扔炸弹。
从小听外祖母给我讲这些打仗故事的时候，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
我很爱她，她也很喜欢我，她是苏联英雄！
我小时候就玩过她的那枚苏联英雄金星奖章，她一直很珍惜，因为她最喜欢我所以才给我碰，每次都还要在旁边好好看着，生怕我把苏联英雄奖章弄丢了。
后来我长大了，却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国家开始动荡了，我的外祖母一直坚信——只要有共产党在，一切都会解决。
“我们连伟大的卫国战争都挺了过来。”外祖母经常这样给我们打气。
后来我们见到了很多难民，都是从高加索南边过来的，我们听她们讲了那些至今都是很可怕的事，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阿塞拜疆人，他们可都是在苏联长大的，我们都曾经是十月儿童，是少先队，是苏联人——可他们怎么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他们杀害俄罗斯族人，强奸年轻的俄罗斯姑娘，将年轻的小伙子的**割下来塞入他的嘴中然后割掉他的脑袋。
太可怕了。
再后来苏联崩溃了，我们原本以为生活会好的，但是身边不断有姑娘失踪，他们都说是跑来乌克兰的土耳其人、英国人和法国人把乌克兰姑娘骗走了。
那时候我们条件很艰苦，虽然现在依然很差，可那时候活命都是问题。
他们告诉年轻的乌克兰姑娘：可以去西欧发达国家打工，干服务员的活，一个人就能生活的很好，还能给家里寄多的剩余。
当时我都心动了，身边也有朋友劝我和她一起走，但是我妈妈和我外祖母不允许。
走的都是漂亮姑娘，有的有给家里打招呼，有的就直接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身上发生的多可怕的事，她们沦为了**，有的命好的，靠搭上了好人救了她们，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更多的姑娘在玩完变态的把戏后被残忍的杀害了。
这种事基本一直持续到2002年左右，太可怕了。
再后来，乌克兰的国内经济持续恶化，我失业了。
我的外祖母，英雄女飞行员也死了，她没能活到21世纪。
我后面找了很多活，但是都喂不饱肚子，饥饿一直伴随着我，乌克兰政府、政客、寡头和媒体会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一直都那么说。
苏联时期人们只是骂骂贪官特权，他们的疗养别墅，干部小汽车，但是我们远远没有想到独立后寡头们居然能这么贪婪，远超我们想象。在2005年，我连续失业的第6年，我同时打三份工也难以维持生活了，工资太过低廉。很多人还没有活干……
政府？政府根本不管！谁上台都一样！他们只知道在任期内搜刮，任期到了后就拍屁股走人！坐着自己的私人飞机到地中海或者中美的岛屿别墅上开着自己的游艇！然后还遥控着国内属于他的垄断大企业！
我们？我们连面包都买不起了！
已经吃不上饭了。
俄罗斯人均肉奶消耗，自苏联解体后一路暴跌十余年，乌克兰的情况只能更糟。
我在2005年成为了一个妓女，贩卖自己的肉体。
但我一想起我那些失踪后被强奸、被虐待、被杀害的同胞，我就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有两个学士学位，我却只能当妓女。
2015年之后生意越来越差，东部的那些女的也开始抢我们的生意（指乌克兰危机爆发后，乌克兰东部独立出去的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现在这两个州依旧和乌克兰处于战争状态）
再后来……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我把外祖母的勋章卖了
卖了，都卖掉了，列宁勋章，红旗勋章，还有属于她的——苏联英雄。
我对不起她（哽咽）
哭泣——我对不起我的外祖母——她是斯大林格勒上空的雄鹰，而我只是一个妓女。
今时今日，国家崩溃的景象，终于发生在了我们自己身上：在国家崩溃之前，我们总是抱怨着生活中有许多黑暗、许多腐朽、许多肮脏与不公。
然而在国家崩溃之后，我们真的不需要再抱怨任何事了，因为黑暗便已然是生活本身。
炎黄古国，倾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维持秩序、发放补给、然而通过大型机械的力量与最新的研究成果，撕裂空间壁障，把自己的人民送到血月位面世界。
庞大的人流，许多人哭泣着，怒声嘶吼着要留下与邪神拼了，但其主体终究还是恍若洪流一般，一点点的涌入到另一个世界。
数座巨大金属搭铸而成的空间之门，通过核能发电，提供巨大的能量，击破空间壁障，形成稳定的跨位面通道。
然而，即便是地球位面已经与血月位面世界高度重合的前提下，空间之门依然是闪烁而不稳的。
这种不稳，虽然不至于把平民传送到异度空间那么夸张，但却也会把地球人传送到血月位面每一处土地，许多地方事实上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生存。
当然，现在来说，这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会因此死去很多很多人，但却也变相提高了血月神灵追杀的难度。
其实，过亿的人员，直接从地球涌入到血月位面世界，其初期必然是惨烈而可怕的。
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可以养育这么多的人口，血月位面世界可是普遍还处于在农耕文明时期，地球人又能带过去多少物资？完全可以预料，大面积的死难几乎是无可避免。
经历过现代化文明娇惯的现代人，直接被送到近乎于蛮荒状态的血月位面世界，然后还要在物资不足的情况下，与血月土著厮杀相争，还要受到血月神灵压迫。
这一亿人口，最后能够活下来的可能连一千万人都不到，十不存一！
但，这都已经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了，死伤再重，损失再惨，也比留在这里等着被康特罗西斯全灭来得要好。
通过血月位面世界那边传递过来的情报，无论是周笑还是吕放，都确认康特罗西斯是要争取毁灭之神神职，而在目前的地球，炎黄古国已然是最后一个尚未崩溃的国家，最后一个还未崩溃的地球文明了。
地球上其它国家的其它人类，基本上已经都死得死，散得散，差不多了，炎黄古国，是三眼火龙之王康特罗西斯菲迪，最后的未陷之地。
……国家崩溃之时，其国所有的国民都将沉入黑暗，哪怕你是有钱有势的精英也没有用，否则的话，号称高智商又无比有钱的犹太人又何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建国……
“我……真的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撑到这个地步！”
“第四次了吧？无论是任何武功、神术，想要做到你这个地步都近乎绝不可能，你不断死而复生，并且在不断变得更强……但我可以肯定，你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无比巨大………我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的你无比痛苦，甚至于生不如死！”
方圆百里，江河决堤，山岳崩解，地面上密布着深长显赫的刀痕，乃至于一颗颗恐怖巨大的陨坑。
“九死神邪功第一境：奈何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二境：回生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三境：剔骨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四境：鬼门道，成！”
“九死神邪功第五境：冥生道，成！”
四十八个小时，两天两夜还稍多一点的时间，除第一境“奈何道”以外，石应虎连续在康特罗西斯的手上死了四次，连续复生四次，功力因此大幅暴涨，已然突破至四阶天人境中期。
九死神邪功虽然回复力天下无双，并且九死之后，重生之人的功力和肉体强度以及精神力、免疫力、细胞活力、神经反应速度将会提升十倍并且真气精纯十倍。
但短时间内，连续的“死而复生”，事实上却会让“死而复生”的成功率疯狂下降，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会让修炼者承受如坠地狱般的痛苦。
此时此刻，石应虎满身的毛孔都因魔功反噬而渗透出鲜血来，整个人血雾萦绕，便犹如自地狱最深处走出来的极恶之鬼神。
“值得吗？活得这样辛苦？你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吧？我保证……在你战死后，会把你的灵魂抽取出来，放在我的神火当中炙烧一万年……十万年……乃至永远！”此时此刻，石应虎固然状态极惨，然而龙神康特罗西斯的状态也绝谈不上好。
他满身甲胄破碎，右手所执握的龙枪已经布满了数处豁口，这样的神器，居然会被硬斩出缺口，只能说明康特罗西斯的枪法被人以刀术干净利落的破解掉过，当运枪之人劲力顾及不到之时，任凭神器本身再如何强大而坚不可摧，都不可能在同阶战力面前完全保证自身不受损害。
绝世宝剑，绝世神枪，只有在绝世之强者手中，才能发挥出其最上限的威力，否则的话，被弱一两阶的人毁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此时此刻，康特罗西斯的左手之上，现出一巨大厚重的塔盾，这若是被血月位面世界的人看到的话，恐怕会无比惊讶，因为，在血月位面世界能够逼康特罗西斯回防的人都少，更没有人见识过他手中那面塔盾。
对于康特罗西斯的话语，他面前周身浴血的男子并没有回答。
而是，握刀，发力……冲锋！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恐怖的嘶吼之声，石应虎推刀疾进，康特罗西斯持盾疾退，他也并不想退，然而在这长达两天两夜的极高烈度战斗当中，康特罗西斯的神力也大为损耗，二元真身无论是现实世界的人龙之身，亦或者是神国世界的火龙王之身，都受创不轻，负载巨大，因此他不得不退，不能不退。
轰轰轰轰轰轰轰隆！
两人化为贴地而飞的炽火流星，轰然间撞入了山岳当中，下一刻，整座山岳自中粉碎爆裂开来。
现出倒飞到半空的康特罗西斯，以及以刀拄地却依然气魄狂烈的石应虎。
“啊！”
胸膛当中，传来崩得一声闷响。
石应虎因此控制不住得以左手捂住心口，然而口鼻当中却又有大量的血水流溢了出来。
心脏，因为无法承受极致的负荷，因而爆碎了。
“你，让我很惊艳。但，人生若是如此痛苦的活着，到底有何意义可言？”人在半空中，龙神康特罗西斯如是语道，一边说着，他一边丢弃掉自己手中的龙鳞重盾，那上面已然布满刀痕，更被一道深长的刀痕自中斜切，已经，再抵受不住下一招了。
看着下方的石应虎，看着那豁上自己一切，拼死战斗的男人，康特罗西斯，不由得这样由衷言道。
他本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而是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再一次挥刀攻上。然而，这一次，对方回答了。
“因为……我是石应虎！在我的敌人死尽之前……我不会倒下，决对不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心脏爆碎，但对于石应虎、康特罗西斯这个境界的人来说，短时间内，这却谈不上致命的伤势。
虽然九死神邪功才突破到第五重，理论上，后面还有四重境界可以突破，然而，石应虎却能够感受到，即便是自己，也已经渐渐濒临极限了，第六重、第七重，自己还有把握“死而复生”成功突破过去。
但，九死神邪功的第八重，自己只有五成把握，第九重……连两成把握也无。
事实上，以石应虎的根基与意志，若是缓缓而行的话，是可以提升成功率的，然而，话反过来说，若是缓缓而行的话，恐怕也就不会修炼鬼打邪功，也就不会获得百万战魂加持，甚至也就不会成为地球位面之子，得不到天命眷顾。
没有百万战魂加持，没有天命眷顾，石应虎缓缓而行修炼九死神邪功，成功率也就和现在差不太多，没准，反而还有所不如呢。
能够历经九死，死而复生，功力大成的武道强者，从古至今，本来就近乎于绝无仅有，古今无双。
为了节省死而复生，石应虎在自己第六死到来之前，激发自身全身之功力，嘶吼着以双手执大邪王，其气机已然锁死住了对手。
九死神邪功修炼到第五境：冥生道，石应虎一身九死神罡劲已然小成，此时此刻伴随着一身纯阴戮神法催动，循环不息，发挥出绵绵无尽毁天灭地般的可怕邪威！
邪功祭起，以双手执刀的石应虎为中心，四周虚空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狰狞魔影徒然出现，周遭赫然间出现一座急速旋转中的恐怖刀山，刀山之上魅影闪烁，俨然犹如阿鼻地狱现世，涌向人间。
（尽可能在九死之前击退他，第八境阿鼻道我只有五成把握成功突破，而第九境无间地狱，我连两成突破的把握都没有，神灵寿命无限，他绝不敢同我死拼到底，那实在太亏了！）
“杀！”
伴随着嘶吼，挟带着漫天层叠的刀锋幻影，石应虎逆天冲杀，势若要斩天灭地。
而面对下面这个男人发疯发狂一般的舍命纠缠，康特罗西斯也既疲又累，虽然他还保留着相当强大的战力，雄浑的底蕴，但面对眼前这样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小强似的对手，康特罗西斯也觉得非常头痛无语。最恐怖的，每击败这家伙一次，这家伙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强，虽然人的意志力不可能是无限坚韧的，无限度杀下去的话，他必然会最终崩溃，但康特罗西斯也不敢保证，在眼前这个家伙崩溃之前，自己会不会先一步被一刀放倒了。
（“龙力术”、“祝福术”、“敏捷术”、“振奋术”、“圣辉守护”……）
（“炫目”、“麻痹”、“灼伤”、“眩晕”、“瓦解战意”……）背后的龙神虚影双翼一动，康特罗西斯的周身便有隐隐的光华在闪烁着，相比石应虎，康特罗西斯是神武合一，若非眼前这个对手从心灵到体魄到武功，种种方面都实在完美的无懈可击，只要一个点存在破绽，哪怕实力相近，康特罗西斯都可以轻易的击溃对手，这便是神武合一的最可怕之处，势大压人、以强凌弱之时，尤其厉害！
然而，这一次，石应虎未能成功冲到这位龙神面前。
神术：空间曲折
神术：迷宫术
伴随着法术的作用，石应虎逆冲向康特罗西斯的空间，突然出现了诡异的扭曲，再下一刻，无数刀气扩散出来，硬生生的将空间与迷宫尽皆撕裂，然而石应虎气势已泄去。
但是，面对这样好的机会，高空当中单手执枪的康特罗西斯却并没有选择攻击，他反而微微退了一下，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山陵。石应虎也同样是如此，高手搏杀，突然有第三者插入进来，很多时候往往是突然出手的第三者，被两人联手撕碎。
“科瑞隆•瑞辛？”康特罗西斯这样低语了一句，在他的话语当中并没有任何意味的起伏，然而，石应虎依然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戒备之内涵。
（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
随着康特罗西斯的话语，有一众人从那座山陵背后闪烁出现，伴随着一阵绿色的光华，有五个人出现在了康特罗西斯与石应虎的面前。
最前面的人，手持橡木杖，一身翠绿色的华美长袍，面容清奇俊美，颔下留着长须，长发披于肩头，皮肤之光滑白皙更胜于婴儿，是一位极为具有魅力的男子。
事实上，此时此刻出现的这五人，全部都是高颜值，高魅力，只是面容轮廓更近乎于高鼻深目，刀削斧刻的那种英俊，双眼异瞳。五人当中，唯独只有一人，黑发黑瞳黄肤，身披漆黑重甲，手中紧握着一柄沉重的大剑。
在出现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有意识得避开石应虎，更加不敢与其目光对视。
“科瑞隆，你什么意思？”康特罗西斯的目光从石应虎的身上，扫视到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的身上，在罗动的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这样言道。
“请，陛下迅速前往炎黄帝都吧，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人类，就交由我们来解决。”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在抚胸施礼后，对着火龙之王三眼的康特罗西斯菲迪这样言说道，礼仪恭敬，显得非常诚挚。
“你会这么好，白白为我纠缠住强敌？”康特罗西斯略一挑眉头，有些不信似的这样问道。
由不得他心里面不犯嘀咕，血月诸神当中，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阴损。当然，同他联盟的人，称他为足智多谋，同他敌对的人，称他为阴损狡诈，但无论是怎样的形容，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的智商肯定是很高的，连康特罗西斯对他都非常忌惮。
“两界融合，位面战争，在这种时候，我认为应该首先确保大局的胜利，这样一来，诸神都会是受益者，再然后，才是我们内部的竞争。陛下快点去帝都吧，你已经耽搁了两天时间，已经有很多炎黄人逃到源世界去了，他们逃走的却多，对源世界的损害也就越大。”
“当然，与此同时，您的损失也就越大。”一边言说着，一片深绿色的光便随着他木杖的轻点虚空，而扩散弥漫开来了。
同时出手的，还有他身边的两男两女，这四个人中除了罗动以外，全部都是精灵，罗动一身重甲大剑，此时此刻持剑冲锋，一马当先，而那名容颜间有些孙倩倩残留的女精灵，双手持弓跟随在他的身后，再然后是那名男性精灵游侠与女性刺客。
伴随着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以橡木长杖虚空一点，石应虎整个人都席卷入高速旋转的林荫虚空当中。
不同于血月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邪神，都是独来独往喜吃独***灵祖神科瑞隆•瑞辛这个人，喜欢分享，喜欢合作，他是第一个有建立神系意识的人古代神灵，也是第一个深远图谋地球位面的血月神灵，甚至可以说，炎黄古国今时今日面对的危局，其中至少有近六成，是他一手推动起来的，并且，从刚刚的话语来看，这家伙还远远比康特罗西斯都更有大局观。
康特罗西斯见那个难缠无比的对手，已经被科瑞隆•瑞辛的自然神术完全笼罩进去了，他深深注视了精灵祖神一眼，下一刻，扩展背后的双翼，向炎黄帝都的方向疾飞而去。
的确，就像他所言说的，越多炎黄人逃到血月位面世界，炎黄文明留存的越多，对于血月位面世界的伤害也就越大，而自身，作为位面眷顾者，获得的收益也就会同比越小。
…………
“罗动，罗动，你个王八蛋！”
“我日你母亲，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狂烈的刀气，纵横切割着眼前不断生成的异界之森。
然而，石应虎虽然暴怒当头，但却也非常清楚，眼前的精灵祖神也许战斗力并没有康特罗西斯那么强，但这个家伙的难缠程度，并不比康特罗西斯逊色，甚至还要更加难缠上一些。
因此，真的是没招了。
石应虎只能一边竭力突破自然领域，一边疯狂怒骂罗动。希望能激起他一丝一毫的故国之念，不说临阵倒戈，至少放点水让自己逃出去，阻止龙神康特罗西斯屠戮平民，阻止他彻底毁掉炎黄文明。
然而，回应石应虎的，是密林当中，一道暗影疾冲而来，他高跃而起，双手执重剑一劈而落，毫无留情，毫无留手，毫无余地！
“锵！”
黑暗大剑蓦然间便与深红色的狰狞大刀绞杀在了一起，石应虎手中刀光一绞，便要反斩之际，数支劲箭以犹超音速的快狠，刹那射到石应虎眼前，石应虎脚下脚步一错，偏过避开了孙倩倩的连箭，然而也因此失去了刀光反斩获得优势的机会。
紧接着，就是纤细的暗影陡然扑落到自己面前，石应虎左手横臂封挡，以臂甲硬格开对手的刀锋，双方身形幻影交叠“锵，锵，锵，锵，锵……”一连串撞击声，火花扩散，犹如千万星火之溅射。
片刻之后，石应虎的小腹被猛踹了一脚，石应虎马步极稳，硬受一击退也未退，而那名身手矫健的美妇刺客，则陡然退到了密林之间，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娇笑话语声。
“真的是坚强出色到极点的战士，远远比动儿你更强大得多。哈哈哈哈，若是你愿意加入精灵神系，我可以将我另外一个女儿嫁给你。”那名身手矫健的美妇刺客，虽然在说着话，但石应虎对她的感知与气机锁定却完全消失了。
在眼前这自然神域当中，石应虎的天人合一能力将会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制，不仅仅是感知能力而已，真气恢复能力，出手威力，都会受到越来越严重的束缚。
而此消彼长的，对方的能力却可以在这自然领域当中获得极致的施展，能量的恢复、出手的威力都会获得极效增强。
并且，石应虎可以隐约感受到，脚下的大地，眼前的森林，那草皮、那花木，都在变得越来越真实，当这个自然领域完全完成的时候，身处其中，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恐怕会拥有不逊色于康特罗西斯的力量，再加上他的四个帮手。
面对这种阵势，自己已经是想要活命都难，更遑论击毁领域，冲杀出去，拦截康特罗西斯了。
“应虎，别再拼了，你已经尽力。那个国家又不是你的，你何必未它舍生忘死呢？陪我一起，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度，并且，这样你也可以尽可能多的庇护地球遗民。”在形势完全掌握的情况下，罗动终于开口了，他这样言说道，却也并非是完全不顾念昔日兄弟之情。
“呵呵哈哈哈哈……动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惜自己的祖国，也是需要理由的了？”
“我们炎黄人，身处末世，有衣食、有饱暖、被解放军人舍生亡死的保护着，羡慕得城外的那些流民只流哈喇子，高人一等……国家无负于我。”
“动子，我是武人，在我习武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为这个国家而战死了的准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以为你也一样，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选择背道而行。”
“今日，我最后叫你一声兄弟……从今日起，我们割袍断义，接起来，无论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斩了你，你我都莫怨莫尤，无话可说！”看着此时此刻，站立在自己眼前的黑甲男子，一时之间，石应虎的双眼当中好像充斥满了无穷无尽的腥红血色！
我不是不顾念，从小一起长大，一块糖都TM两个人一起分着吃的旧情了，然而，当年跟我一起长大，跟我相约而言杀尽异兽的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
今时今日站在我面前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是罗动。
“动手！”
冰冷冷的低语，响彻于林荫之间。精灵神系，目前就是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他那一家子，那名刺客美妇是他的妻子艾罗希涅，孙倩倩是他的女儿，那个一直都隐身于暗处的游侠，是他的儿子，而石应虎面前的罗动，则是科瑞隆•瑞辛的女婿。
经营神国吗，类似于做公司吗，开局的时候，近亲繁殖家族式管理，是有其优越性的。
这样的配合合作，也远远比单打独斗式经营，更具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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