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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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间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纸箱，张凯喵了眼最多的就是瓶装水和单兵口粮。军人又交代了几句，一行人便搬着东西朝帐篷走去，
四十岁的女军人指了指地面开口道：
“就放在这里！先发离得近的6号区域，誒——！小胖子你咋还吃上了？”
胖子傻笑几声见不能开袋即食，只能再忍忍毕竟大家都没动。
众人就这样一排帐篷一排帐篷地挨着分发，发完又去仓库取。消炎药那些都由老军医查看伤口后进行处理。给6号区域的人发完了以后，胖子边揉着肥腰边抱怨道：
“哎哟！我说老张，咱为啥不直接把东西都放在楼前？让这些龟孙自己领呢？还得咱搬这么大老远，哎——我的老腰诶！”
张凯还没说话，开始阻止二人抽烟的女军人接话道：
“你不是说保证完成任务吗？这才到哪？”
旁边的军医边收拾医疗药物边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军区就这么大，要是让所有人都自己来领，一是不好维护秩序！二是每个人按原则都得单独隔离，但确实没这个条件，只能让大家尽量别走动，避免交叉传染。你们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对了你们几个有没有什么伤口，我给你们看看吧。”
众人挨次让军医处理，张凯最后一个，他摊开手掌看了看军医花白的头发笑着说：
“大爷，您快六十了吧？应该都退休享福了，他们年轻的医生呢？”
老军医用棉签蘸了点碘伏，边给伤口消毒边说：“年轻人要么出去救人了，要么在重伤区救人！我已经退伍30年啦！但一日从军、终身是兵！国难当头，作为军人自然要挺身而出，与年龄无关的。”
张凯听完内心有些感动，便对老军医说：
“老爷子，要不然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从事医疗相关的？也好协助一下您！”
老军医摆了摆手才笑道：
“算了，年轻人！这活本就是与伤者直接接触，军区防护服也不够，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别把他们传染了。”
张凯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对胖子小声道：
“小胖，现在是你立功表现的时候了，去问问帐篷里有没有当医生或者护士的，给他丫的拉来当自愿者，凭啥咱们都在忙活这群犊只会坐享其成！”
胖子一听也对哦，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总不能老自己出力，于是便跑到几个六号帐篷内，挨个问了一遍。有的听了胖子的激情演说，主动站出来为国家出一份力，那些低头不敢跟胖子对视的也被他拎了出来，再三盘问果然是从医的，一共挑了十多个年轻男医。不过问题也来了，这些人当中有的是牙科，有些是内科，就连妇产科也有，也不知道男的怎么当上妇产科医生的。
最后筛选出的外科医生只有三个，其他挑出来的杂医也没闲着，全被胖子叫去搬运物资了。
众人来到5号轻伤帐篷外分发食物。这次有人大伙帮忙效率快的多，张凯胖子等人就只发发物资，老军医那边多了三个医生效率也快得多。
这些人伤口明显要大一些，张凯无意中往那边瞅了眼，有一人手指像是切菜的时削掉一块肉，原本是被创口贴包扎过，医生也给他重新消毒处理又发了两颗青霉素。
等这边快完工时已经快6点了，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打开了一袋单兵口粮加水自热，几分钟后就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把旁边几人看得直咽口水，四十岁女兵见状后让大家轮流吃饭。张凯见老军医还在给最后几人处理，也不好意思去吃，便拍了拍旁边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说：
“小兄弟，你先去吧，我来替你。”
那人看了一眼张凯，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爱心的。”旁边传来年轻女军人的声音。
张凯拿了食物和瓶矿泉水递给逃难者，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一抹夕阳照得张凯微睁双眼，久久看不清对方容貌，其实都戴着口罩，啥也看不到。
见张凯楞神对方又问道：
“你在，看什么？你叫什么名？”
张凯回过神尴尬一笑：
“额…没看什么，我叫张凯，你呢？”
对方笑了笑答道：
“木子李，斜王林。”
“好……”
张凯还没来得及夸对方名字呢，便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大哥！你能不能搞快点啊！我这排了老半天的队，还饿着肚子呢！”
张凯瞪了那人一眼，拿起水和食物塞给他说：
“慢点吃！别噎着了！”
过了一会胖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老张，你去吃饭吧！已经给你热好了。”
张凯哦了一声就朝后面走去，这时老军医也换了下来朝张凯挥了挥手，走近后才说道：
“小伙子，谢谢你啊！”军医指了指那三位医生继续说，“他们很用心，跟你一样都是好人呐！”
张凯尴尬一笑，心想这可都是胖子的功劳啊，但还是说道：
“哪里，老爷子。这本就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您才是宝刀未老，比大多数年轻人强多了！”
老军医取下手套，拿起单兵口粮一边缓慢的撕包装一边得意地笑道：
“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上过越南战场嘞！什么场面我没见过？那时候，我可就是部队里的医疗兵！”
张凯把热好的饭递给军医，拿过对方手中撕不开的包装袋，又一并拿了两盒打开加热，然后对军医竖起大拇指随口赞谈道：
“老爷子，你真牛逼啊！我老喜欢抗战片了，里面个个都是英雄，没想到今天有幸还能跟英雄坐一起吃饭！”
“哈哈哈哈……英雄谈不上，我那些死去的战友，才是真正的英雄，是他们用生命掩护着我。”老军医回忆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我记得有一场战役中，狡猾的敌人杀红了眼，违反日内瓦公约，他们专挑医疗兵打。那时候我才刚入伍，还是个实习医生，我和老班长躲在桥墩下，他拉着我和他互换衣服，说不然都得死！我最后还是没能拧得过他……最后他穿着我的医疗兵衣服，直接冲了出去朝反方向跑，我在桥底下听见远方的枪声响了很久，躲了一夜都才敢出来。第二天我找到他后，老班长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被人用枪打得血肉模糊。”
说到这老军医潸然泪下，张凯本来就随口一夸，没想到勾起老爷子这么多伤心事儿，他眨了眨眼睛安慰道：
“老爷子，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那些敌人再也不敢嚣张了！您先吃饭，咱一会还得去治病救人呢。”
军医这才收起悲伤的情绪，端起饭盒吃了起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5号帐篷已救助完，其他人在胖子的催促下都重新抱起东西往4号帐篷走，胖子这货思想觉悟真是越来越高了，张凯心里正想着，转头就看见那名年轻的女军人也替换下来。
待她走近后张凯咳嗽了一声笑道：
“木子李小姐，吃吧！给你准备好了。”
“？？？”李琳先是一愣以为对方叫错人了，随即便说：
“谢谢弓长张先生。”
李琳说完便摘下口罩，扎着马尾的头发被她拨乱了一缕飘到脸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那目若秋水的大眼，挺直的鼻梁下挂着草莓般的嘴唇，夕阳撒在她白净的脸蛋上如同那熟透的樱桃。
李琳似乎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看，于是不慌不忙地打开盒盖微笑着看着对方。
张凯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对李琳说：
“誒——！有人说过，你长得像貂蝉吗？”
李琳还没开口，旁边的青年刚喝一口水又被呛出来，对方估计在想，你这算哪门子搭讪啊？
张凯假装没看见青年那鄙夷的目光，见李琳不说话又继续开口道：
“嘿嘿，他们倒是说我，长得挺像吕布的！”
这下还没轮到青年有什么动作，老军医却被一口饭呛住了，张凯连忙上去替对方拍了拍背，这老头要是一口气回不来，怕自己跳进浴缸也说不清了，张凯见军医喘匀了气问道：
“老爷子，您姓李吗？”
“我姓孔，孔德圣，谁告诉你我姓李的？”
张凯若无其事的说：
“噢！我猜的。俺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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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女军人指了指地面开口道：
“就放在这里！先发离得近的6号区域，誒——！小胖子你咋还吃上了？”
胖子傻笑几声见不能开袋即食，只能再忍忍毕竟大家都没动。
众人就这样一排帐篷一排帐篷地挨着分发，发完又去仓库取。消炎药那些都由老军医查看伤口后进行处理。给6号区域的人发完了以后，胖子边揉着肥腰边抱怨道：
“哎哟！我说老张，咱为啥不直接把东西都放在楼前？让这些龟孙自己领呢？还得咱搬这么大老远，哎——我的老腰诶！”
张凯还没说话，开始阻止二人抽烟的女军人接话道：
“你不是说保证完成任务吗？这才到哪？”
旁边的军医边收拾医疗药物边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军区就这么大，要是让所有人都自己来领，一是不好维护秩序！二是每个人按原则都得单独隔离，但确实没这个条件，只能让大家尽量别走动，避免交叉传染。你们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对了你们几个有没有什么伤口，我给你们看看吧。”
众人挨次让军医处理，张凯最后一个，他摊开手掌看了看军医花白的头发笑着说：
“大爷，您快六十了吧？应该都退休享福了，他们年轻的医生呢？”
老军医用棉签蘸了点碘伏，边给伤口消毒边说：“年轻人要么出去救人了，要么在重伤区救人！我已经退伍30年啦！但一日从军、终身是兵！国难当头，作为军人自然要挺身而出，与年龄无关的。”
张凯听完内心有些感动，便对老军医说：
“老爷子，要不然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从事医疗相关的？也好协助一下您！”
老军医摆了摆手才笑道：
“算了，年轻人！这活本就是与伤者直接接触，军区防护服也不够，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别把他们传染了。”
张凯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对胖子小声道：
“小胖，现在是你立功表现的时候了，去问问帐篷里有没有当医生或者护士的，给他丫的拉来当自愿者，凭啥咱们都在忙活这群犊只会坐享其成！”
胖子一听也对哦，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总不能老自己出力，于是便跑到几个六号帐篷内，挨个问了一遍。有的听了胖子的激情演说，主动站出来为国家出一份力，那些低头不敢跟胖子对视的也被他拎了出来，再三盘问果然是从医的，一共挑了十多个年轻男医。不过问题也来了，这些人当中有的是牙科，有些是内科，就连妇产科也有，也不知道男的怎么当上妇产科医生的。
最后筛选出的外科医生只有三个，其他挑出来的杂医也没闲着，全被胖子叫去搬运物资了。
众人来到5号轻伤帐篷外分发食物。这次有人大伙帮忙效率快的多，张凯胖子等人就只发发物资，老军医那边多了三个医生效率也快得多。
这些人伤口明显要大一些，张凯无意中往那边瞅了眼，有一人手指像是切菜的时削掉一块肉，原本是被创口贴包扎过，医生也给他重新消毒处理又发了两颗青霉素。
等这边快完工时已经快6点了，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打开了一袋单兵口粮加水自热，几分钟后就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把旁边几人看得直咽口水，四十岁女兵见状后让大家轮流吃饭。张凯见老军医还在给最后几人处理，也不好意思去吃，便拍了拍旁边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说：
“小兄弟，你先去吧，我来替你。”
那人看了一眼张凯，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爱心的。”旁边传来年轻女军人的声音。
张凯拿了食物和瓶矿泉水递给逃难者，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一抹夕阳照得张凯微睁双眼，久久看不清对方容貌，其实都戴着口罩，啥也看不到。
见张凯楞神对方又问道：
“你在，看什么？你叫什么名？”
张凯回过神尴尬一笑：
“额…没看什么，我叫张凯，你呢？”
对方笑了笑答道：
“木子李，斜王林。”
“好……”
张凯还没来得及夸对方名字呢，便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大哥！你能不能搞快点啊！我这排了老半天的队，还饿着肚子呢！”
张凯瞪了那人一眼，拿起水和食物塞给他说：
“慢点吃！别噎着了！”
过了一会胖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老张，你去吃饭吧！已经给你热好了。”
张凯哦了一声就朝后面走去，这时老军医也换了下来朝张凯挥了挥手，走近后才说道：
“小伙子，谢谢你啊！”军医指了指那三位医生继续说，“他们很用心，跟你一样都是好人呐！”
张凯尴尬一笑，心想这可都是胖子的功劳啊，但还是说道：
“哪里，老爷子。这本就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做的，您才是宝刀未老，比大多数年轻人强多了！”
老军医取下手套，拿起单兵口粮一边缓慢的撕包装一边得意地笑道：
“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上过越南战场嘞！什么场面我没见过？那时候，我可就是部队里的医疗兵！”
张凯把热好的饭递给军医，拿过对方手中撕不开的包装袋，又一并拿了两盒打开加热，然后对军医竖起大拇指随口赞谈道：
“老爷子，你真牛逼啊！我老喜欢抗战片了，里面个个都是英雄，没想到今天有幸还能跟英雄坐一起吃饭！”
“哈哈哈哈……英雄谈不上，我那些死去的战友，才是真正的英雄，是他们用生命掩护着我。”老军医回忆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
“我记得有一场战役中，狡猾的敌人杀红了眼，违反日内瓦公约，他们专挑医疗兵打。那时候我才刚入伍，还是个实习医生，我和老班长躲在桥墩下，他拉着我和他互换衣服，说不然都得死！我最后还是没能拧得过他……最后他穿着我的医疗兵衣服，直接冲了出去朝反方向跑，我在桥底下听见远方的枪声响了很久，躲了一夜都才敢出来。第二天我找到他后，老班长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被人用枪打得血肉模糊。”
说到这老军医潸然泪下，张凯本来就随口一夸，没想到勾起老爷子这么多伤心事儿，他眨了眨眼睛安慰道：
“老爷子，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的！那些敌人再也不敢嚣张了！您先吃饭，咱一会还得去治病救人呢。”
军医这才收起悲伤的情绪，端起饭盒吃了起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5号帐篷已救助完，其他人在胖子的催促下都重新抱起东西往4号帐篷走，胖子这货思想觉悟真是越来越高了，张凯心里正想着，转头就看见那名年轻的女军人也替换下来。
待她走近后张凯咳嗽了一声笑道：
“木子李小姐，吃吧！给你准备好了。”
“？？？”李琳先是一愣以为对方叫错人了，随即便说：
“谢谢弓长张先生。”
李琳说完便摘下口罩，扎着马尾的头发被她拨乱了一缕飘到脸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那目若秋水的大眼，挺直的鼻梁下挂着草莓般的嘴唇，夕阳撒在她白净的脸蛋上如同那熟透的樱桃。
李琳似乎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看，于是不慌不忙地打开盒盖微笑着看着对方。
张凯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对李琳说：
“誒——！有人说过，你长得像貂蝉吗？”
李琳还没开口，旁边的青年刚喝一口水又被呛出来，对方估计在想，你这算哪门子搭讪啊？
张凯假装没看见青年那鄙夷的目光，见李琳不说话又继续开口道：
“嘿嘿，他们倒是说我，长得挺像吕布的！”
这下还没轮到青年有什么动作，老军医却被一口饭呛住了，张凯连忙上去替对方拍了拍背，这老头要是一口气回不来，怕自己跳进浴缸也说不清了，张凯见军医喘匀了气问道：
“老爷子，您姓李吗？”
“我姓孔，孔德圣，谁告诉你我姓李的？”
张凯若无其事的说：
“噢！我猜的。俺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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