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两个人一起住
不是方瑶敏感，她的第一任师父曾经说过，主动贴上来的人，要么是想掏空你腰间的钱袋，要么是想拿走你项上的人头 。当时的方瑶和她师父毫无疑问属于第一种，但刚刚那个老板娘，让方瑶有些琢磨不透。
像她这种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人，大多衣着简朴，而且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就算掏空钱袋也没多少钱，而且看刚才那老板娘的态度，比起掏空他的钱袋，她似乎更感兴趣调查她的族谱。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方瑶刚刚给的银子特意多了一些，说是示好，也算是破财免灾，希望她不要生事才好。
胭脂铺子里。
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端详着方瑶给她的那块碎银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多了这么多？”
正嘀咕的时候，打从里屋出来一个年轻妇人，和老板娘长的有八分像，只是眉眼之间更柔和一些，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逆来顺受，楚楚可怜的感觉。
老板娘回过头：“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是她吗？”
“是她没错。”那妇人点点头，声音不大，却十分肯定。
“妹妹，我看她人不错，应该不是……”
“闭嘴！”妇人瞪了她一眼：“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插手。”说完，又转身掀开门帘进了里屋。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将银子揣进怀里，好好的收了起来。
方瑶最后还是没找到地方活动筋骨，就像福子说的，长乐县太过太平，连一个地痞流氓都没有，换作别的地方，她在大街上溜达两步就能看见一个找茬的，但凡有一个，也够她松松骨头的了。
等等，地痞流氓？
方瑶突然想起两个人。
小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锅后面还有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锅底下的柴火，不过今天的柴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烧的不旺不说，还升起一阵阵黑烟，呛得那人一阵咳嗽。
“李龙，你磨蹭什么呢，赶紧把锅烧开！”
高虎抱着另一堆柴火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催促，却看见锅边上冒出一阵阵黑烟，锅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顿时脸色一虎：“玩呢？都多长时间了，锅还没烧开，饿死你得了。”
李龙蹭了一脸黑灰，苦着脸道：“你捡的什么柴火，湿答答的，能烧起来就怪了，还怪我！”
“还顶嘴，我看你是想挨揍！”
高虎冲到李龙面前，威胁似的扬了扬拳头。
李龙赶忙护住脑袋，眼神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顿时眼前一亮：“老大！”
“老大？”
高虎有些疑惑，顺着李龙视线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方瑶坐在墙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方瑶扬起手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哟，忙着呢？”
“方姑娘。”高虎也点了点头，只是没有李龙那么激动。
方瑶跳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李龙已经凌乱的头发：“别老大老大的叫了，听起来还像土匪一样。”
“哦……”李龙听话地改了口：“方瑶姐，方瑶姐，你怎么在这？好几天没见你了，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本来是走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方瑶看了一眼旁边的锅：“你们在做饭？”
“还做饭呢，点个火都点不着，指望他得饿死。”高虎颇为嫌弃地看了李龙一眼。
李龙不服：“我平常烧火烧得可好了，就赖你今天捡的破柴火，上面还有水呢，我都快呛死了！”
“得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
“真的？”李龙一下激动了起来。
高虎原本想拒绝，没想到李龙这么没出息，答应得这么快，也只好扯开一个笑容：“那就多谢方姑娘了。”
最后李龙选择了一家小馆子，好巧不巧，正好是之前罗天成带着方瑶去的那个，里面的伙计对方瑶还有些印象，对方瑶很是热情。
三个人一人点了一碗面加上几样小菜，伙计答应下来之后，还特意问了一句：“还要什么酒吗？”
一提起酒这个字，方瑶突然想起上次喝多了的时候，背后紧了紧，赶紧拒绝了：“不用了，就这几样小菜就行。”
说完又问另外两个人：“你们喝酒吗？”
李龙和高虎也都是摇头。
伙计只好退了下去。
很快面和小菜就上来了，李龙大概真的是饿得狠了，端起碗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成功获得了高虎的白眼：“那点出息。”
李龙很快消灭了一半，这才有空回了高虎一句：“要出息干什么？能当饭吃吗？”说完又看了一眼方瑶：“方瑶姐，你可不知道，最近我们俩天天出去干活，可把我累死了。”
“你们找到活干了？”
高虎也点了点头：“现在给一家饭馆送菜呢。”
“饭馆？”方瑶看了二人一眼，李龙低头扒饭，高虎也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不会是李元那一家吧？”
李元家的客栈没有名字，除了住宿之外前面也能吃饭，叫饭馆倒是也不错。
看着两人一副心虚的样子，方瑶觉得有些好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是正经的营生就行。”
高虎和李龙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方瑶又问了一句：“李元呢？”
“还在大牢里关着呢。”李龙回答：“现在客栈里都是阿卓忙前忙后，李元的老婆说是接手了客栈，但是从来没见她露面过。”
“说来也是奇怪，李元不在，客栈里的生意好像还比以前好了，不过这生意一好，我们俩也就忙死了。”高虎叹了口气，要不是今天老板娘不知抽了什么风让关了店门，他们也捞不着这一天清闲。
“看来阿卓还是挺有本事的。”方瑶若有所思。
和两个人分开之后，方瑶就回到了慕府，主要是慕怀宁找她有事。
“方姑娘，你现在已经痊愈了，再住在府里也不太方便，我在县城里买了个院子，等你有空闲了，就让福子帮你搬过去，你看如何？”
“这多麻烦呀。”方瑶有些惊讶，一是惊讶慕怀宁居然为了她专门买了个院子，二是惊讶慕怀宁居然说买就买，果然是有钱任性。
“这不是什么大事。”慕怀宁挥着扇子，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土豪的光辉：“正好最近我调查出了一件事情，恐怕以后要麻烦方姑娘操劳了。”
“是什么事情？”
“还是李元的事。”慕怀宁脸上浮现出一些担忧，随即又安慰方瑶道：“你先不用担心，我还没调查清楚，说不定是搞错了。”
“放心吧，就算真的有事，我也不怕。”方瑶拍了拍胸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小事嘛，她确实不怕，至于关系到项上人头的大事，呵呵呵……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福子也收到了方瑶要搬家的消息，自告奋勇帮方瑶搬东西，不过方瑶好像也没什么行李，根本就不用收拾的那种，两个人乐得清闲，很快就搬走了。
福子给方瑶带路出了慕府，慕怀宁还有事，就没送两个人。
目送着方瑶离开之后，慕怀宁幽幽叹了口气。
恐怕，是一件大事呢。
他随意摇晃着扇子，却止不住眼神中担忧的神色，突然面色一肃，抬手向后一挡，就听见“哎呦”一声惨叫。
阿笙捂着脑袋，嘶嘶地喘着气。
“怎么了？”慕怀宁回过身，问他：“那边来信了？”
“来信了。”提起正事，阿笙也变得正经了起来，本来就风尘仆仆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沉重。
“张公子的信里说，李元确实跟皇城里的某位权贵有些关系。”
“果然啊果然。”慕怀宁思绪飘远，用扇子敲着手：“惹上了皇城的人了，这可不好办了。”
方瑶还以为，慕怀宁说让她暂住，只会随便买个小院子，没想到一进门，方瑶直接惊呆了。
那院子的规模，完全不输慕府呀，没想到县太爷为人简朴，慕怀宁倒是出手阔绰，真是……败家子！太败家了。
福子跟在方瑶后面，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院子，我们两个人住，也太空了吧。”
“两个人？”方瑶一愣，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福子也要随她住在这里吗？
“对呀方姑娘。”福子解释道：“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本来是要离开慕府的，但是正好那天你来了，公子留我照顾你，我也觉得我跟方姑娘颇为有缘，所以就跟公子求情，让我以后都跟着你了。”
方瑶：“……”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方瑶独来独往习惯了，冷不丁的听说旁边要跟着一个人，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福子见她这样，原本明媚的脸上开始垮了下来：“方姑娘，你不会是不愿意我跟你在一块吧，我可是求了小公子好久他才答应我跟你一起过来的，可不容易了呢。”
方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可是你想跟我走，不是应该问我的意见吗，问慕怀宁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她爹……
“哎呀方姑娘，你这是嫌弃我了？”福子撒娇似的摇了摇方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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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种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人，大多衣着简朴，而且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就算掏空钱袋也没多少钱，而且看刚才那老板娘的态度，比起掏空他的钱袋，她似乎更感兴趣调查她的族谱。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方瑶刚刚给的银子特意多了一些，说是示好，也算是破财免灾，希望她不要生事才好。
胭脂铺子里。
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端详着方瑶给她的那块碎银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多了这么多？”
正嘀咕的时候，打从里屋出来一个年轻妇人，和老板娘长的有八分像，只是眉眼之间更柔和一些，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逆来顺受，楚楚可怜的感觉。
老板娘回过头：“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是她吗？”
“是她没错。”那妇人点点头，声音不大，却十分肯定。
“妹妹，我看她人不错，应该不是……”
“闭嘴！”妇人瞪了她一眼：“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插手。”说完，又转身掀开门帘进了里屋。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将银子揣进怀里，好好的收了起来。
方瑶最后还是没找到地方活动筋骨，就像福子说的，长乐县太过太平，连一个地痞流氓都没有，换作别的地方，她在大街上溜达两步就能看见一个找茬的，但凡有一个，也够她松松骨头的了。
等等，地痞流氓？
方瑶突然想起两个人。
小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锅后面还有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锅底下的柴火，不过今天的柴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烧的不旺不说，还升起一阵阵黑烟，呛得那人一阵咳嗽。
“李龙，你磨蹭什么呢，赶紧把锅烧开！”
高虎抱着另一堆柴火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催促，却看见锅边上冒出一阵阵黑烟，锅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顿时脸色一虎：“玩呢？都多长时间了，锅还没烧开，饿死你得了。”
李龙蹭了一脸黑灰，苦着脸道：“你捡的什么柴火，湿答答的，能烧起来就怪了，还怪我！”
“还顶嘴，我看你是想挨揍！”
高虎冲到李龙面前，威胁似的扬了扬拳头。
李龙赶忙护住脑袋，眼神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顿时眼前一亮：“老大！”
“老大？”
高虎有些疑惑，顺着李龙视线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方瑶坐在墙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方瑶扬起手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哟，忙着呢？”
“方姑娘。”高虎也点了点头，只是没有李龙那么激动。
方瑶跳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李龙已经凌乱的头发：“别老大老大的叫了，听起来还像土匪一样。”
“哦……”李龙听话地改了口：“方瑶姐，方瑶姐，你怎么在这？好几天没见你了，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本来是走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方瑶看了一眼旁边的锅：“你们在做饭？”
“还做饭呢，点个火都点不着，指望他得饿死。”高虎颇为嫌弃地看了李龙一眼。
李龙不服：“我平常烧火烧得可好了，就赖你今天捡的破柴火，上面还有水呢，我都快呛死了！”
“得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
“真的？”李龙一下激动了起来。
高虎原本想拒绝，没想到李龙这么没出息，答应得这么快，也只好扯开一个笑容：“那就多谢方姑娘了。”
最后李龙选择了一家小馆子，好巧不巧，正好是之前罗天成带着方瑶去的那个，里面的伙计对方瑶还有些印象，对方瑶很是热情。
三个人一人点了一碗面加上几样小菜，伙计答应下来之后，还特意问了一句：“还要什么酒吗？”
一提起酒这个字，方瑶突然想起上次喝多了的时候，背后紧了紧，赶紧拒绝了：“不用了，就这几样小菜就行。”
说完又问另外两个人：“你们喝酒吗？”
李龙和高虎也都是摇头。
伙计只好退了下去。
很快面和小菜就上来了，李龙大概真的是饿得狠了，端起碗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成功获得了高虎的白眼：“那点出息。”
李龙很快消灭了一半，这才有空回了高虎一句：“要出息干什么？能当饭吃吗？”说完又看了一眼方瑶：“方瑶姐，你可不知道，最近我们俩天天出去干活，可把我累死了。”
“你们找到活干了？”
高虎也点了点头：“现在给一家饭馆送菜呢。”
“饭馆？”方瑶看了二人一眼，李龙低头扒饭，高虎也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不会是李元那一家吧？”
李元家的客栈没有名字，除了住宿之外前面也能吃饭，叫饭馆倒是也不错。
看着两人一副心虚的样子，方瑶觉得有些好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是正经的营生就行。”
高虎和李龙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方瑶又问了一句：“李元呢？”
“还在大牢里关着呢。”李龙回答：“现在客栈里都是阿卓忙前忙后，李元的老婆说是接手了客栈，但是从来没见她露面过。”
“说来也是奇怪，李元不在，客栈里的生意好像还比以前好了，不过这生意一好，我们俩也就忙死了。”高虎叹了口气，要不是今天老板娘不知抽了什么风让关了店门，他们也捞不着这一天清闲。
“看来阿卓还是挺有本事的。”方瑶若有所思。
和两个人分开之后，方瑶就回到了慕府，主要是慕怀宁找她有事。
“方姑娘，你现在已经痊愈了，再住在府里也不太方便，我在县城里买了个院子，等你有空闲了，就让福子帮你搬过去，你看如何？”
“这多麻烦呀。”方瑶有些惊讶，一是惊讶慕怀宁居然为了她专门买了个院子，二是惊讶慕怀宁居然说买就买，果然是有钱任性。
“这不是什么大事。”慕怀宁挥着扇子，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土豪的光辉：“正好最近我调查出了一件事情，恐怕以后要麻烦方姑娘操劳了。”
“是什么事情？”
“还是李元的事。”慕怀宁脸上浮现出一些担忧，随即又安慰方瑶道：“你先不用担心，我还没调查清楚，说不定是搞错了。”
“放心吧，就算真的有事，我也不怕。”方瑶拍了拍胸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小事嘛，她确实不怕，至于关系到项上人头的大事，呵呵呵……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福子也收到了方瑶要搬家的消息，自告奋勇帮方瑶搬东西，不过方瑶好像也没什么行李，根本就不用收拾的那种，两个人乐得清闲，很快就搬走了。
福子给方瑶带路出了慕府，慕怀宁还有事，就没送两个人。
目送着方瑶离开之后，慕怀宁幽幽叹了口气。
恐怕，是一件大事呢。
他随意摇晃着扇子，却止不住眼神中担忧的神色，突然面色一肃，抬手向后一挡，就听见“哎呦”一声惨叫。
阿笙捂着脑袋，嘶嘶地喘着气。
“怎么了？”慕怀宁回过身，问他：“那边来信了？”
“来信了。”提起正事，阿笙也变得正经了起来，本来就风尘仆仆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沉重。
“张公子的信里说，李元确实跟皇城里的某位权贵有些关系。”
“果然啊果然。”慕怀宁思绪飘远，用扇子敲着手：“惹上了皇城的人了，这可不好办了。”
方瑶还以为，慕怀宁说让她暂住，只会随便买个小院子，没想到一进门，方瑶直接惊呆了。
那院子的规模，完全不输慕府呀，没想到县太爷为人简朴，慕怀宁倒是出手阔绰，真是……败家子！太败家了。
福子跟在方瑶后面，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院子，我们两个人住，也太空了吧。”
“两个人？”方瑶一愣，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福子也要随她住在这里吗？
“对呀方姑娘。”福子解释道：“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本来是要离开慕府的，但是正好那天你来了，公子留我照顾你，我也觉得我跟方姑娘颇为有缘，所以就跟公子求情，让我以后都跟着你了。”
方瑶：“……”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方瑶独来独往习惯了，冷不丁的听说旁边要跟着一个人，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福子见她这样，原本明媚的脸上开始垮了下来：“方姑娘，你不会是不愿意我跟你在一块吧，我可是求了小公子好久他才答应我跟你一起过来的，可不容易了呢。”
方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可是你想跟我走，不是应该问我的意见吗，问慕怀宁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她爹……
“哎呀方姑娘，你这是嫌弃我了？”福子撒娇似的摇了摇方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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