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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38)

    梁忠山的话把沈玥给惊醒了,他看着眼前的温希恩,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爱意和温情,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看到一层浓浓的水雾。

    他到底在做什么?现在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终于把这个缠人的蠢货给甩掉了,他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脏那么的痛,痛的好像快要窒息了。

    温希恩趁他松懈的时候,趁机挣扎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回到能给她温暖的何润成身边。

    何润成心疼的抱住温希恩,其实他心里多少还是受宠若惊的,他很享受少爷的依赖,同时也很心疼少爷的状态。

    他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什么人,哪怕从小到大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但是他现在有了,他怨恨一切让少爷伤心的人。

    恨的巴不得他们死掉。

    看着温希恩抱着别的人,沈玥胸膛剧烈起伏,似乎被气狠了。

    “你不跟我走,以后都别想跟着我!”他眼中泛起血丝,在暴怒的边缘。

    沈玥说完就再也没有看温希恩一眼,转身离开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多么的渴望,渴望温希恩能叫出他,然后说她错了,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但是走出来梁家,他都没有听到温希恩的一句挽留,甚至是一个字。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温希恩一直浑浑噩噩,经常不吃饭,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也不想见任何人,天天锁在房间里昏天暗地的睡。

    她不想醒过来,宁愿沉溺在虚假的梦里,那个梦可以让她看到冲她笑的沈玥,梦里他们相爱并没有什么阴谋看到所盼望的一切都变成现实。

    温希恩睡的思维混乱,意识颠倒,不知不觉间仿佛摸到一处温热的身躯。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语气却轻柔又担忧,仿佛融了莫名的情愫,温柔的不可思议,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温希恩紧紧抱住他,仿佛是在溺水之中抱着的唯一的巧木,毫无章法的亲吻,哽咽的说那天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僵了僵,随即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温希恩,贴着她的耳畔低声说,“都是假的……”

    等再次醒了,温希恩都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怀着无比期盼的心,却在抬头的瞬间如遭雷劈,一记重锤闷头将她砸的头晕眼花。

    沉睡的少年逐渐醒来,看到温希恩煞白的脸色后,他惺忪的眼眸顿时清醒过来,沉默的一言不发。

    方才还缱绻缠绵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温希恩安静推开他,纤长脆弱的睫毛剧烈的颤抖,如同花瓣残败的唇瓣无声的张了张。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怀里的少爷脆弱的就像个瓷娃娃,肌肤牛乳一般脆弱的白,但是依旧是那么的漂亮完美。

    任何人猛然见了,都会下意识生出一种极致贪婪的占有、爱慕来。

    这个人的美,没有人比何润成更明白,并不需要其他额外的凸显,怪只怪这张脸已经超过了人间不该有的尺度。

    何润成将拼命挣扎的温希恩紧紧抱紧,任她哭着捶打他也不肯松半点,在她耳边残忍的说。“只有我,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人,戏子本就是无情的,少爷,该放下了……”

    温希恩抓着他的肩膀,崩溃的痛哭起来。

    可能是情绪波动的太大,在刺激到了神经,温希恩竟然就这么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而且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等温希恩再一次饿晕了之后,梁忠山再也忍不住,不顾下人们的阻拦,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把温希恩给拽下床。

    因为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虚弱的温希恩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等梁忠山一放手,就摔在了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没有摔痛。

    何润成脸色一变,想上前把少爷扶起来,但是梁忠山冷着声音道,“我看你们谁敢。”

    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去扶。

    温希恩双手撑在地上,两只手臂都在打颤,削瘦的背上的蝴蝶骨仿佛要展示飞翔。

    鸦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眉眼,但是从那高挺的鼻子和惨淡的唇瓣就可以看出那股颓废绝望的劲儿。

    梁忠山指着地上的温希恩,愤怒的说,“你看看现在的样子,你还有点人样吗?为了一个戏子,你至于吗?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别人可潇洒的很,你看你窝囊废样。”

    温希恩被赶出了差不多将近一年,这一年里梁忠山从来都没有来找过她,就是让温希恩以为他真的不要她这个逆子了。

    现在猛然听到这熟悉的骂声,温希恩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轻轻的啜泣气着,这种哭是无声的哭,可就是这种哭,让人看着更加的心疼。

    怎么可能不哭呢,从年少就喜欢的人,却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她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时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心口的隐痛时不时的来一波,就像时时刻刻沉浸在被情人抛弃背叛的绝望里。

    “爹……”那声音嘶哑的不可思议,哪还有平日里的轻柔,“我好疼……”

    “你疼?”

    梁忠山被他这样不争气的样子给气到了,他的大衣上还沾着雪,是从外面匆匆赶来的,他揉了揉疲惫的眉骨,沙哑的道,“你疼的话,那杜家的小少爷算什么?我可以保你,但是你得自己亲自去那杜家里赔罪。”

    这个对话长达了一下午,等梁忠山出来就叫丫头准备好晚餐。

    这是这一个月以来,温希恩第一次踏出房间,也去了大堂吃饭。

    而后是杜江的葬礼。

    温希恩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还下着大雪,似乎是为了烘托着悲伤的情景。

    雪,像云朵那么轻柔,如玉石一般洁白。晶莹的透明的雪花在天空飞舞,街道上洒满了雪,房屋上落满了空。

    来参加杜家葬礼的人很少,听说是杜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好像还欠了一笔巨款,旁人都看笑话呢,来的也就是至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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