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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故人如月不可追(求月票)

    秦王在打进了陈国都城和皇宫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搜集整合各类的卷宗,记录,将诸多的文献全部保护起来,第二个就是寻找陈国的武库宝库。

    里面的各类财宝,就算是陈鼎业带走了很大一部分,仍旧有相当的部分留存了下来,秦王非常不客气,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东西都搜集起来,准备带走,充当军费和后勤。

    大军开拨,每过去一天,就代表着一天消耗,

    几十万人,人吃马嚼,后勤运送,兵器损伤,伤药消耗。

    就是在烧粮食,烧补给,就是在烧钱。

    天策府上下完完全全可以理解晏代清在这段时间内的暴躁。

    一年多的时间,几百天日日夜夜。

    弹精竭虑。

    一点一点努力积累的金银,一点一点填满的粮仓。

    犹如聚沙成塔,水滴石穿。

    哗啦一下就给耗尽了。

    军队开拨一天,就要消耗过去十天,甚至于十几天才赞出来的东西,看着储备的后勤物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而战争的结束时间不能够预计。

    换谁都要暴躁起来。

    李观一打开陈国的粮仓内库,用小刀刺入口袋里,拔出小刀,看到了粮食倾泻而出,落在地上,他其实很担心粮仓的口袋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砂砾。

    若是那样的话,他也要发疯,要把那帮被陈鼎业焚烧了的贵胄大臣们挖出来,再烧一遍!

    如今,可以安心也。

    李观一看着这留存的大量粮食,松缓了口气,至少陈鼎业在这一点上没有太狠,没有真正地纵火焚城,也没有一把火,把陈国都城江州城的粮仓给烧成灰。

    秦王俯身,拈了一把粮食,感觉到那种踏实的感觉,

    至少,这一次出奇兵带来的,对于后勤积累的消耗,足以得到巨大的补益,虽然士兵疲惫,粮食的消耗不可能被直接抹去,但是也没有伤筋动骨。

    若是在这个时候和应国发生矛盾和冲突的情况下,也不至于国内空虚,没有应对之力。

    稳了。

    秦王写信,将这里的大概情况告知于江南天策府。

    其中也提及了晏代清和夜不疑,周柳营等人的家族之事,夜重道,周仙平,是陈国如今仅存的大将了,这两位率领军队驰骋于西意城的战场,对于陈国忠心耿耿。

    晏代清之父清苦,却也随大军而去。

    信末提及了这一次的收获,补给,又提起,希望可以发挥一下江南水路要冲的特点,找一找有没有谁愿意买下在陈国缴获的龙椅。

    九九成新。

    秦王亲自打下来的,保真。

    价钱好商量。

    可小刀。

    越千峰几乎要笑得喷出血。

    事实上他的伤口确实是因为狂笑而飙血了,却毫不在意,眼晴笑出泪,伤口飙血,拍打李观一肩膀说,天底下没谁敢要亡国之君的龙椅。

    更不要说是从打进来的霸主手里买。

    嫌命长吗?

    「要不然,陛下你还是把这个玩意儿给融了吧。」

    李观一沉思许久之后,做出了新的选择,他道:「融化掉的话,还是太可惜了。」秦王说这样话的时候,手掌就按在这龙椅之上,就当旁人以为,秦王陛下也要坐于龙椅的时候。

    李观一道:「运回去,准备个院子收拢着。」

    「开放给百姓看。」

    大笑着的越千峰,笑声戛然而止:「啊。??」

    秦王眼晴亮莹莹的,着手指道:「熔铸掉的话,也就是纯度没有那么好的黄金而已,黄金当然很值钱啦,但是黄金毕竟只是一次性的买卖。」

    「这个可是龙椅!”

    「皇权的象征,霸主的体现,曾经有数代枭雄,求之不得的好东西啊,无论是历史意义,还是从其他各种意义上,文化上来说,融掉都太可惜了,怎么能熔铸掉呢?”

    「越大哥,你可真是粗人!”

    越千峰呆滞,萝卜粗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啊??」

    秦王陛下理直气壮,但是眼睛里面几乎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毫无疑问,即便是段擎宇都明白秦王陛下眼底里面写着的那一行字是什么「太亏了。」

    果然,在那一连串,相惜,颇为看重的定语之后,秦王陛下话音一转,道:「进来参观一次龙椅,只需要十文钱!难道不是很合理的吗!」

    越千峰:”.

    段擎宇:

    ....

    秦王眼晴亮莹莹的,算盘打得里啪啦响,道:「还可以传承文化,还可以讲解材质,还可以收钱,还可以一直收钱,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可以免除费用。」

    「而且黄金还在。」

    越千峰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放声大笑,他笑得几乎要肚子痛到被打倒在地上了,那七年前那个,在雨夜的破庙里面,把夜驰骑兵刀鞘里面的一两黄金都要熔铸了藏起的小家伙。

    到了现在,已经是扫荡中原的豪雄,还是这般模样。

    不,更穷更狡猾了!

    越千峰大笑得停不下来。

    段擎宇想了想,慨叹道:

    「不过,龙椅,十文钱是不是还是少点。」

    他想要说,十文钱出钱不多,但是秦王想了想,回答道:「确实是如此,只是一个龙椅的话,

    确实是还不够的,这样,有朝一日,将应国的龙椅也摆在一起吧。”

    他轻描淡写的话,却仿佛一把利剑的低吟。

    那种肃杀凌冽的气魄,君王的决意都倾泻而出。

    段擎宇的瞳孔剧烈收缩,越千峰的大笑声消失,他看着年轻的君王,秦王道:「将陈国,应国的龙椅摆在一起,刀剑,印玺,乱世三百年的痕迹,就用十文钱来证明其结束。」

    「两位觉得,这个价钱可还好吗?」

    「十文钱,一餐饭,一碗粥,一枚蛋。”

    「一碗茶。」

    「两尊龙椅,三百年乱世。」

    越千峰和段擎宇的神色凝重下来,他们终究还是垂下了头,在这样的画面里面,抿了唇,

    道:「如此,最好..”

    秦王放声大笑。

    陈皇陈鼎业诛诸官员,但是这江州城中仍旧还有大量的中低层的官僚,在那些大员消失不见之后,他们也都出来,穿着朝服,恭恭敬敬地前来拜见秦王。

    陈鼎业的行为做事,李观一都不明白了。

    陈鼎业杀灭了大部分的大官,斩杀了那些大的世家,但是却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中层底层官员,

    让这些官员亲眼看到,或者说间接见证了陈皇屠戮百官,欲要焚城的事情。

    这导致了秦王的名望足以大,没有出现什么脏污之名,也没有人说是秦王亲自放火焚城。

    如此百官,言要为秦王送上贺礼,言说,是陈皇昏庸无道,百姓和官员皆受其迫害,幸得天降圣人,秦王提兵,扫荡诸恶,前来江州城中,百官前来迎送。

    秦王只是道:「既其无道,那么在这之前。」

    「诸位何在?」

    只这一句话,就让这诸官不能够再说什么。

    百官又往前跪拜行礼,言说希望秦王陛下入住陈国皇宫,他们自会维系着这江州城秩序,秦王闻言,为之大笑,道:「皆陈国的官,却想来我秦之下掌权?」

    「却见这皇宫巍峨迤通,陈之大世,因此而亡。」

    「汝等,欲害我耶?」

    于是这百官大夫,面色涨红,一时间不知道这位秦王是要说什么,这所谓的富丽堂皇,巍峨迤逾的皇宫,到底是在指着什么,是指得真真切切的皇宫,还是他们?

    只是他们心中隐隐的惊惧到了一定程度。

    就连这百官上下,喜迎王师的事情,这位陛下竟然丝毫不在意,他们之前觉得,自己等人站队的话,一定会得到看重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秦王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个选择。

    连续数日的志芯,不知道这位秦王陛下会怎么处理他们。

    其中有人还算是镇定,自语道:「我等又不是那冯玉凝,武蕴一样的贪官之人,并不穿那百姓血染的绯袍,只穿青蓝,历练多少年来,也算是有一身本领。”

    「秦王若用我等,我等也兢兢业业,可为天下出一份力。」

    「秦王若不用我等,我等之才,难道说还找不到容身之所了吗?自可以前去四方的私塾当中,

    就只是当个教书先生,教学子孩童,读书识字,那不也是不负此生所学吗?」

    他是自然从容,却也有人愤怒不甘,只是咬牙道:

    「却是怕去了豺狼,来了猛虎。”

    「秦王,秦王,他不过只是个流浪出身,父亲太平公有名望,可他毕竟是在市井里面走出来的人,没了教导,怕是和祖辈一样的农民本色。」

    「这等人上了天下,未必是福气———”

    他的声音落下,周围的这些年轻一代的官员脸色就都变化了,犹如屁股下面安了墨家的机括弹簧一样,蹭蹭蹭地弹起来了,刹那之间,和这人拉开至少三丈距离。

    只是哗啦一下子,这年轻文士周围就已经空出来了一大片。

    瞎!!!

    吓人!

    要死不要拉着我等!

    这年轻人微微一惬,旋即就意识到了这行为代表的什么,一时间气得面容青紫交错,一位老者起身大步走过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下来,用力极大,把这个年轻人几乎打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然后一屁股坐下来了。

    眼冒惊醒,呆滞看着前面的老师。

    「老师?」

    那老者愤怒一拄拐杖,怒喝道:「逆徒,孽障!」

    「你在放什么狗屁!」

    「你不是我徒弟,我也没有资格,收你这样针砭时弊的大才做徒弟!”

    「秦王陛下,乃是应命而出,天说八百年有圣人,眼中慈悲,有此天下苍生。」

    「不好美色,不贪金银。”

    「手中持剑,只为救助苍生而来,就是秦王陛下,如今,伟大的秦王抵达了江州城,你我就算是没有缘分,不能够去为秦王陛下效死力,也要在这天下奋起,宣扬陛下之恩德。」

    「岂能够如你这般,大放厥词?」

    那年轻人呆滞了,想着当年秦王离开江州城的时候,这老者愤慨至极,写奏折弹劾左相薛道勇,又有秦王抵达江南的时候,说那少年郎是个从天上降下来的灾厄,就是要拉起祸患。

    秦王彻底封王的时候,就说是也是一时的枭雄。

    岳鹏武五路大军出军的时候,则说是天下奇才,已来这中原了。

    这老者看上去质朴刚正,但是却能如此变化言谈。

    他们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恐惧,害怕,都担心着秦王会如何处置他们,李观一也确确实实稍微有些头疼,若说这些人全部都是该杀之人,那倒也不至于,辽阔一国之地,都城当中的官员里,有才有能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品性问题却不同。

    整个陈国朝堂上的气氛,年轻一代官员的秉性,都被澹台宪明给彻底带坏,彻底带入沟子里面去了,要从这些人里面选出有能力的人,不于是屎里掏金。

    道不如想想看,如何从他们这里,深挖出些隐秘之事。

    只是这件事情,李观一不擅长。

    而恰好,有擅长此道之人。

    这百官们等待了数日,忽有传召,胆战心惊进入宫殿之中,没有见到秦王陛下,见到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面容质朴,气质温和,真诚无害。

    「诸位,莫慌。」

    「秦王陛下,很看重你们的,诸位大人的事情,经由在下处理。”

    百官心中松了口气。

    却又害怕,若是来得是那西域晏代清,亦或者西南文清羽的话,该当如何?这两位,可都是秦王魔下,以奇谋狼厉,行于当代的毒士啊!

    「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那温和质朴的青年道:

    「在下一一

    「文鹤。」

    文鹤———.不是文清羽,不是晏代清。

    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心底都安全下来了,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看就单纯无害,没有什么本领在的,这一次,稳了!

    他们越看越觉得这小年轻质朴,越看越觉得真诚无害。

    文鹤微微笑着和他们说话,谈笑风声,越千峰,段擎宇的眼底却又有一丝丝震动不已。

    文鹤先生的表现,和往日并无不同。

    只是这一次他用了真名。

    其中一位官员谈笑,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于是逐渐放松下来,好奇询问道:「不知道陛下何在呢?」

    文鹤微微笑着,道:「陛下吗————·

    他的视线看着窗外,看着那树木在风中晃动,树叶声音萧瑟,道:「陛下,去看望故人了。」

    马蹄声音清脆,从青石板道路上走过了,江州的风亦如往日,年轻的君王换了一身的常服,蓝衫玉带,玉束发,只是一个人骑了一匹寻常的马匹,从这街道上打马而过。

    路过了和夜不疑他们喝酒的酒楼。

    路过了和晏代清打架的地方,路过了当日被李昭文拉着手跑过的古道,这古桥一如往日,恍惚之间,还可以看到七年前,从水面上缓缓驶过去的大船,还有甲板上站着,犹如富商的瘤腿老者。

    耳畔似乎又听得了那豪迈大笑。

    李观一勒马止步,看江流涌动,并不停歇,又驱使坐骑,一路前去,到了城中道观,在道观门口翻身下马,将这马匹系在一旁。

    如今的江州城经历大变,虽然有秦王的名号和声望,民心没有大乱,出现了的短暂的骚乱,以及想要趁着乱世挑拨局面,得以得到利益和好处的人,都被越千峰处理了。

    越千峰当年就算是当山贼不怎么称职。

    那也是混过这一路的。

    秩序,民生,律例。

    一座辽阔的大城,不可能短时间内被彻底掌控,如今街道上不能够和往日繁华相提并论,就连这城中道观,都难得萧瑟,没有多少人来。

    又有一个小道士出来迎接,恭恭敬敬道:「不知道这位居士,可有故人?”

    李观一取出一个道门度递过去,道:「在下药师,家师曾在这里挂单,所以想要再多进来看看。」

    那小道士讶异,道:「原来是道兄,还请快快进来。」

    他侧身让开道路,让这年轻人走进来了,李观一步走在这道观之中,往日种种,如在眼中,

    他就是在这道观之中,拜见祖老,学会了麒麟宫大阵。

    也是在这里,祖老完成了那惊天动地的一次谋划。

    当代的算经第一人,在这一次里面,拨动命数,帮助他们完成计策之后,成功离开了,这一次,陈文冕,越千峰,岳鹏武,麒麟,李观一,皆全身而退。

    唯老道一人,留在过往。

    安静看着这些年轻的火焰奔赴向天地和四方。

    那小道士带着李观一往前,眉宇带着笑意,活泼泼的,说这道观可是名声很大了,当年其实是和尚庙的,后来摄政王灭佛,这里的和尚都跑了,那时候道士们重建了这道观。

    慢慢的,香火也多起来了,这地方也算是成了江州城一处颇有名气的观景之地,往日还有个瞎眼目盲的老道士在这里给人算命,算得还挺准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不过这天下的事情,来往聚散,都是寻常的。

    「啊,师父!!」”

    那小道士忽然喊一声,快步跑过去了,李观一止步,看到那里站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长,

    气质清淡,眉宇温和,一领素净的道袍,握一柄拂尘。

    只是他看着眼前这居士的时候,却是微微惬住。

    年轻道长默许久,拱手,轻声道:

    「贫道,追月,见过居士。”

    七年前,这个小道士是李观一最熟悉的,当日活佛来,就是追月小道士带着他一路钻进去了,

    如今看来,那时候还带着婴儿肥的小道士,也已经是一位道长。

    李观一道:「道长,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追月道:「是啊———

    他摸了摸弟子的头发,让他先离开,然后亲自带着秦王往前看着这地方,这些年过去了,这一处道观,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仍旧如往日一般。

    李观一被带着往前,到了道观后面的后山上,有一处小凉亭,后面还有许多的墓葬,追月抬起手指了指前面的墓葬群,道:「.————-祖老,就是葬在了这里的。」”

    李观一嗯了一声。

    他在那些墓葬里面看了看,作为弟子,想要找到祖老,但是每一个墓葬都只是一个坟包,一座石碑,的文都是空无一字,道门弟子归于天地之间,往日因果休提。

    自此皆断,无来,无去。

    纵然是学宫道门二十四位祭酒之一,生死之后,也不过只是无字碑文。

    但是李观一毕竟是当代顶尖的武者,气机相联,寻找到了祖文远的墓葬,李观一以弟子的礼数上墓拜见,亦没有什么所谓的君王威仪。

    只是在上墓之后,却微微证住,身前有一个小土包,李观一好奇,伸出手摸了下,这土包里面,是一个木头,木头上刻着两行字。

    【来得倒早,却未找错了人】

    【李小子,没有偷懒】

    总说见字如面,可是这四个字的道理,李观一到现在才明白。

    李观一惬住,看着那熟悉的笔触,仿佛还能够看到那位温雅的老者,还能听到老人那种带着挪输的声音,这生死离别,往日种种,像是一下子就不再间隔在他们中间了。

    道门洒脱,长者勘破。

    李观一忽而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祖老啊祖老。」

    「您连这个也算到了吗?还是只是个简简单单的技巧,您就这样相信,我可以再度过来吗?祖老啊祖老—.”

    李观一的笑意渐渐平息,他坐在这里。

    秦王轻声道:

    「我,我们。」

    「是不是,没有辜负当年您的选择呢?”

    李观一轻笑着,只是他的回答,注定得不到答案的,这个问题会留在他的心中,在他的余生不断的盘旋和回荡着,他看着这往日之地,终究还是要离去。

    只是下来的时候,路过一处偏殿,看到里面有年长的道长皱眉,前面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死皮赖脸,缠着这道长说要拜师,直接就噗通一下跪下来了。

    此时此刻,犹如当年,秦王路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年长道长抬起头看来,却是当日骑马狂奔,把祖老礼物送给他的那位道长。

    当时年轻,此刻鬓角多少有了些白发。

    那道长微惬,眸子收缩。

    秦王微微颌首,只是如此一礼。

    就此别过,似乎是今日道观不允旁人入内的,有人见李观一走出,颇为不服气,大喊着道:「他怎么能进去的?怎么,道长也讲究个三六九等,终生根器吗?」

    李观一笑而不答,不再回应,走远了,却忽自语道:

    「斩尽天下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识英雄主,只顾晓晓问姓名!」

    追月道士疑惑:「这诗句颇气魄宏大,可是却不合乎场景。”

    李观一道:「这是,我在————-流浪,对,做流浪军团的时候,遇到了的一个和尚乞弓,他吟了一首诗,我记住了。」

    「哈哈哈,我早就想要再多吟一次了。」

    追月目结舌。

    李观一却放声大笑,已是翻身上马,道一句告辞,从容离去了,这个时代的消息传递,并不迅速,有的消息是要几个月才能传递出去。

    但是秦王讨陈的事情,还是太大了。

    大到消息的传递几乎抵达这个时代的极限,

    经过了数日的功夫,终于还是,传遍了这个天下。

    世人,皆知。

    而秦王的及冠礼,也已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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